而對於張無極吐血昏迷前的狀況,張嘯天目前也還不瞭解。
為了轉移夫人武擇曌的注意力,同時也是為了更加了解張無極的病情,於是張嘯天便想問問張無極那時的感受。
“無極,那一日你突然昏厥之時,可有什麼異常的感覺?”張嘯天開口問道。
聽到父親問自己那日吐血昏迷時的情況,張無極心中就是一動——雖然僅僅是幾天以前發生的事情,但現在回想起來,卻如同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而對於當時的情景,張無極此時此刻也是記著一點兒,卻忘了大半,然則既然父親開口來問,那少不得還得說一說。
張無極將身體往上移了一下,並將枕頭靠在身後半躺在了床上,然後才開口說道:
“孩兒那日出城之時,便已經覺得丹田處有熱流一股股地不斷湧出,渾身也感到有使不完的氣力。”
說到了這裡,張無極略略停了停,似乎是在努力回想著什麼,然後才又繼續開口說話:
“等著孩兒揮劍砍殺了一名蠻狼兵之後,那蠻狼兵身上噴出來的鮮血濺入了孩兒的口中。自從這鮮血一入口中之後,孩兒雖然變得更加振奮,但神智卻也漸漸變得不清起來。”
說到這裡,張無極便又停了下來,他實在是想不起來當時的事了,但看到父母都在用心傾聽,便也只好說一說自己意識裡殘存的當時的一些景象:
“而等神智開始模糊之後,孩兒的腦海裡卻又突然出現了兩個形象——一個形象是一頭嗜血暴虐的蠻狼,另一個形象則似乎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這老者想努力降服這一頭蠻狼,而那蠻狼卻在死命地抵抗。就這樣,這老者便和那蠻狼打鬥了起來。而一等他們開始劇烈搏鬥,孩兒便忍不住心頭一熱,然後便吐出來了一口血。至於這之後的事情,孩兒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而那丹田處不斷生髮出來的熱流,在孩兒清醒之後卻也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聽到張無極這麼一說,張嘯天和武擇曌一時都是覺得很是意外——從這番描述來看,張無極此次突然吐血昏迷,似乎並不僅僅嗜血癥復發了那麼簡單,應該還是有一些其它的什麼原因。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張嘯天和武擇曌卻也一時難以想到。
只是張無極突然提到了一頭蠻狼和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這兩個略顯奇異的形象,確實是讓張嘯天心中一動。
這兩個形象看起來似乎是張無極病發時臆想出來的,但實際上應該是有著一定的緣故。
而對於這嗜血的蠻狼形象,張嘯天卻也能猜出來一二——應該就是張無極嗜血癥犯了,故而將心中嗜血的慾望幻化成了這樣的一頭蠻狼。
但對於那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形象,張嘯天卻是一時拿捏不住。
又想了一陣,想到張無極說這白髮老者在和蠻狼搏鬥,又想到張無極這段時間一直在修習《天狼圖》,張嘯天心中突然又是一動——莫非這白髮老者的形象,就是從《天狼圖》中幻化出來的嗎?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說明《天狼圖》真的是可以治療嗜血癥!
但為什麼會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形象呢?
張嘯天自己也參習過多年的《天狼圖》,但他在的印象之中,自己的腦海裡還從未因此而出現過什麼具體的形象,別說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就是任何一個全須全尾的活物也沒有出現過。
然而不論怎麼說,從張無極的描述來看,他的身體裡似乎已經是有了一種要抗衡嗜血癥的力量,但至於這種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是張無極與生俱來的,還是真的就是從修習《天狼圖》後獲得的,張嘯天一時間也無從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