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碗筷拿到了之後,那書生便讓張無極和張小福一起吃喝他的酒菜,說著還主動給張無極和張小福斟了一杯酒。
張無極和張小福自然是百般推辭,但推辭了一陣也推辭不過,那書生也是實心要他們兩個人吃。
又想著他們兩個要的酒菜一會兒也就上來了,到時候也讓這年輕書生一起吃也就是了。
這麼一想了之後,張無極和張小福便也不再推辭,而是就實受了,和那年輕書生一起吃喝了起來。
三個人吃喝了一陣之後,張無極和張小福要的酒菜便也端上來了,於是他們兩個便也邀請那年輕書生一起吃喝。
那書生見狀,略略推辭了一下,便也吃起了張無極和張小福點的菜。
到了這時,三個人便將所有的酒菜擺成了一桌,也不分是你的還是我的,就一起吃吃喝喝了起來。
此刻這家客棧的前大廳之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正是到了熱鬧的時候。
張無極和張小福以及那個年輕的書生,三個人坐在了一桌,便也熱熱鬧鬧地吃了起來。
說實在的,這段時間以來,張無極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就是心情也一直都不是很好。
但不知怎麼的,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遇見了這個年輕的書生之後,張無極的心情就好多了。
就這樣,這三個人坐在一處,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說說笑笑,倒也確實是其樂融融。
只是三個人雖然都喝酒,但是張無極因為有病在身,只是略略喝了幾口,而那那個書生酒量似乎也不是很大,也只是喝了幾杯。
倒是張小福,他平日就常常喝酒,故而酒量也還是有些的。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確實也是忙著諸般事情,也沒有機會放開喝酒。
而今天藉此機會,看見張無極和那書生二人都不怎麼喝酒,張小福倒也不勸酒,自己一個人倒是快把兩壺酒喝完了,卻也只是剛喝出了點兒感覺來。
於是張小福便又叫了一壺酒,三個人便是邊吃邊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眾人也都聊開了,也是接著一點兒酒勁兒,張小福便走到桌子那邊,和那個書生坐在了一處。
張小福剛在那書生旁邊坐下,鼻子裡便就聞到了一股香氣,一種淡淡的花香味道。
也是這大廳裡面吃飯的有男有女,所以張小福雖然略略有些詫異,但是到底也沒有怎麼在意。
張小福這時稍微有些醉意了,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便要和那書生勾肩搭背,以示親近的意思。
哪知那年輕書生見張小福把臂膀伸過來要搭在自己身上,還沒怎麼臉就忽然紅了起來,接著便下意識地躲了躲,甚至還有意地往旁邊挪了挪。
看到這書生突然一副拘謹的樣子,與之前落落大方的模樣判若兩人,張小福的心裡便就犯了嘀咕,心中也突然就有了一些疑惑。
但看到對方不願意和自己搭背,張小福便也不勉強了。
而那年輕書生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為了遮掩尷尬,便趕忙張嘴問張小福和張無極:
“二位兄臺,我們坐下吃喝了半天,也聊了半天,卻還沒有請教二位尊姓大名,不知可否相告?”
張無極是個老實人,一聽書生這話,想都沒想便趕忙回答:
“卻也是疏忽了,這半天竟然還沒有互通名姓。在下姓張,雙名無極。”
那書生一聽張無極的話後,不僅僅是臉色稍稍有些變化,似乎是有些吃驚的意思,而且就是身子就是微微一震,同時也在不住地暗暗點頭,似乎是確定了一件什麼事情一樣。
對於這書生的這番表現,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張無極並沒有意識到。
但是和這書生並排而坐的張小福,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到了這個時候,張小福的心裡就又忽然產生了疑問——怎麼這個書生一聽到張無極的名字,就突然變顏變色的,而且身體也在微微發抖呢?
這一下事出突然,張小福一時之間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而就在這時,張無極卻又伸手一指張小福:
“這位乃是我的書童,姓張,雙名小福。我二人雖名為主僕,實際上確實親如兄弟一般……”
張無極正說著話,張小福卻伸腿從桌子底下偷偷踢了張無極一腳。
張小福這時雖然有些醉意了,但他的心裡卻很明白。
而他之所以伸腿去踢張無極,意思也是很明確——畢竟是和這個書生不熟悉,並且是在天築城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些事情卻還是要隱藏一下,不要什麼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