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後,張嘯天和武擇曌互相注視著對方,一時竟也相對無言。
倒不是這夫妻二人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而是他們各自心裡都有事,只是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措辭。
張嘯天此刻正想著,怎麼透過《天狼無極譜》治癒張無極的嗜血癥。而武擇曌則想著張無極告訴她的,關於蠻狼族人突然出現的事。
又相對沉默了一陣,武擇曌這才又開口說話,“嘯天,你心裡要是有什麼事,要記得及時跟我說。蠻狼族人突然出現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武擇曌一邊說著話,一邊眉頭也禁不住緊鎖了起來。
而一聽武擇曌的話,張嘯天當時就有些驚訝,心想自己的夫人怎麼就知道了蠻狼族突然出現的事情?但僅僅是一轉念的功夫,張嘯天便知道,這肯定是兒子張無極告訴妻子武擇曌的。
而看到武擇曌皺起了眉頭,張嘯天心中更是有些不快,不由得便埋怨起了張無極。
想到這裡,張嘯天便也開口答道:
“這事是無極告訴你的吧?這孩子真不懂事!”
武擇曌聽了張嘯天的話,先是點了點頭。但聽到張嘯天責備起了兒子張無極,便又搖搖頭,“這事是極兒告訴我的,但你也不要責怪他。”
張嘯天就是害怕武擇曌擔心,所以要求兒子不要把這事說出去。但此刻聽見夫人這麼說,便知道木已成舟,就是發怒也沒用了。
於是張嘯天輕嘆了一口氣,“唉!兒大不由父,我也沒有要責備無極的意思。”
聽到張嘯天如此說話,武擇曌的眉頭才又舒展開來。
張嘯天又喝了一口茶,然後嘆了口氣,“這事兒我本來想親口跟你說的,但是又怕你擔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小事。幾十年了,自從狼山大戰之後,蠻狼族人就似乎消失了一樣。現在又突然出現,或許真的不是什麼好兆頭……”武擇曌一邊說著,一邊也輕聲嘆了口氣。
張嘯天聽了武擇曌的話,不由得苦笑一聲,“好兆頭也罷,壞兆頭也好,都隨它去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雖然武擇曌知道了蠻狼族突然出現的事,但張嘯天還是不想和對方談論此事。但這時見武擇曌主動說起了此事,張嘯天心裡的擔憂便又升騰了起來。儘管如此,但他表面上還是表現得十分鎮定,絲毫看出不他內心此刻的憂慮。
“想我天狼侯張家,世代都是武將,自古以來就為天築國鎮守這西北邊關。蠻狼族作為西北大患,我們和他們打了也不是一仗兩仗、一年兩年了。”
張嘯天一邊說著,一邊猛然站起了身。他背操著手,在書房裡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
“這次蠻狼族人突然出現,即便是會引發戰爭,那也說不得要全力以赴。哪怕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在所不惜!”
張嘯天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的慷慨之色,卻也頗有幾分悲壯的色彩。
而武擇曌剛開始聽張嘯天說世代鎮守邊關的話,原本擔憂的心便慢慢安定了。但此刻又聽見張嘯天說馬革裹屍這些,她心裡便又不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