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到地上的那灘血跡後,當時嚇了一跳,但正等她要喊叫時,此刻張無極正好也醒了。
那丫鬟指著地上的血跡,期期艾艾地對張無極說:
“少……少爺,你看……看這地上怎麼有……有血啊……”
張無極看那丫鬟嚇得夠嗆,便趕忙披了件衣服跑了過來。
等看到那灘血跡,張無極才又想起那幾只兔子,並且認為那些兔子是被夜貓咬死的,於是他嘆了一口氣,無不傷感地對那丫鬟說道:
“別害怕,昨夜裡不知哪裡來了一隻野貓,把我的兔子給吃了!”
說著,張無極便又哭了起來,顯見得他是真情實意,十分不捨那些兔子。
那丫鬟雖然滿腹疑惑又十分駭然,卻也不敢再問什麼,此刻見張無極哭了,反而過來安慰起了張無極。
過了一會兒張無極不哭了,他才吩咐丫鬟叫個小廝進來,把那些破籠爛木扔了出去,把地面也清洗乾淨。
那小廝見兔籠子破作一堆,兔子也不見了,地上還滿是血跡,雖心中疑竇叢生,但卻也不敢冒然亂問,只是埋頭幹活。
那丫鬟此刻也跑過去幫忙,並偷偷地把張無極剛才說的話告訴了那小廝。小廝聽了,吐了一下舌頭,卻也沒說什麼。
看看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時那丫鬟才趕緊過來服侍無極穿衣盥洗。
張無極此刻心情還是低落得很,滿臉的哀傷。
那收拾屋子的小廝,平日裡與張無極玩得好,此刻看張無極很不高興,便開口勸慰道:
“少爺勿憂,不定哪日老爺又出去打獵,再弄回幾隻兔子也未可知呢!”
張無極知道那小廝是安慰自己,便強顏一笑,說道:
“那最好不過的了!”
那小廝打掃乾淨了屋子,丫鬟也服侍已畢,便都退了出去,只剩張無極一人在屋中發呆。
過了一會兒,張無極才想起還要給父母請安,便快步向後府走去。
張無極到了父母的住處,張嘯天早已出去,只有母親武氏夫人在廳中喝早茶。
張無極先向母親請了安,接著便說起了昨夜間兔子被野貓吃了的事,說著又難過起來。
武夫人聽了頗為不安,把張無極摟在懷裡,百般安慰了一番,又叫來了小廝丫鬟,責備他們未關好門窗。
那昨夜送張無極回房的小廝記得自己關好了門窗,但此刻也不敢替自己辯解,只是低頭挨訓。
一旁張無極看了,反倒過意不去,又替小廝丫鬟們講起情來。
武夫人本是賢惠之人,平日裡絕不對下人頤指氣使,也從不打罵,今日也只是為著張無極,才如此這般。
此刻她見無極替小廝丫鬟求情,便也收了口。
張無極又在武氏房中坐了一會兒,便才去了自己的書房。
自是這事過後,張無極漸漸發現自己更愛吃肉,且漸漸地喜吃生肉,做的爛熟的肉他反倒慢慢的沒有胃口了。
更為奇異的是,從此以後每月到月中之夜,圓月當空之時,張無極便開始變得焦躁不安,且有極其強烈的嗜血慾望。
同時,張無極身體開始極度興奮,頭腦卻又變得昏沉起來,記憶消失,如是變了個人一樣。
然而等月亮一落,便也漸漸地正常了。
張無極每月便隨著月亮的圓缺升落的規律,身體也相應的發生著變化。
便是野兔那事過去沒幾個月,又是一個晴空滿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