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
四皇子唇邊揚起一抹笑意，像是在疑惑，卻也是肯定。
“看來四皇子之前也不是全無意識。”
季千璃垂眸。
“朦朧中，感覺到有人在為我解毒，看到你卻又有幾分熟悉，難道還會是別人嗎？”
四皇子搖頭淺笑。
談話間，竟然全無陌生感，猶如兩人已經相識許久。
“梓貞，你先下去吧。”
四皇子又看向梓貞。
梓貞似乎猶豫了片刻，看了季千璃一眼，低頭說道：“是。”
“梓貞是母親當年最小的師妹，這些年，一直是她在照顧我。”
四皇子像是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
季千璃點頭。
這話，也就是說，四皇子信任的，似乎只有梓貞一人。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四皇子心中不再相信任何人？
不是說四皇子生母是云溪宗的少宗主，也是滄瀾皇的白月光嗎？滄瀾皇愛屋及烏，這麼些年，一直寵愛四皇子。
可是現如今看來，傳言，只怕不可盡信。
“四皇子身子，可有什麼不舒服之處？”季千璃沉默了片刻，掀唇說道。
她對於這些，沒有絲毫興趣，也不打算插手其中。
不管四皇子發生過什麼，與她，無關。
她要做的，僅是查清楚四皇子體內那永生花寄生蟲的來歷。
四皇子神色淡淡，本是深邃的眼眸，突然間迅速褪去光芒。
“無礙了，父皇派你來，就是為我檢查身子的麼？”
冷漠的語氣，與方才判若兩人。
季千璃也並未解釋什麼，四皇子願意把她當成是誰的人，都無所謂。
“嗯，也想知道四皇子幾年前突然被那寄生蟲附了身，可是去過什麼地方，或是見過什麼人？”
“多年前的事情，我早已經記不清了。”他抬起面前的茶盅，眼角看向季千璃。
“那四皇子還是好好想想，畢竟事關重大，若是不查明來源，將來只會有更多人中招。”
季千璃語氣沒什麼起伏。
“是嗎？那季姑娘容我幾天，好好想想。”說著，四皇子揉著額頭，似有幾分疲倦。
季千璃挑眉，這是在送客了？
也罷，四皇子心裡防備著，壓根不願意說。
什麼忘記了，季千璃半點都不信。
“當然，不著急，那麼，我先走了。”
季千璃起身。
雖然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有問到，但是四皇子的態度，季千璃卻有了個清晰的認知。
他不信任她。
抑或說，他，不信任自己的父皇。
季千璃嘆著氣，想不到這事兒這麼麻煩。
而四皇子看著季千璃毫不猶豫的背影，清雋的臉龐上，也有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