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桐門的後院很快亂做一團。魅兒開始說的話他們還不信,只是氣惱半夢之間被人吵醒,所以不少人一邊起身一邊罵罵咧咧。可等他們來到屋外,發現整個後院果然被包裹在一個大大的“氣泡”之中,就有些慌亂了。當有人嘗試走出屏障卻被反彈回來跌倒在地時,他們這才相信,自己真的是被“囚禁”起來了。
一看效果已經達到,魅兒拍著手從屏障裡跑了出來,看著裡面驚惶失措的道人們東闖西撞,她站在圈外笑得前仰後合。笑夠了,才跑到皎羽身邊。看到她身旁靈氣的匯聚,魅兒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足足走了兩個周天,皎羽覺得靈力充沛、神清氣爽。魅兒見她睜開了眼睛,驚歎地對皎羽說道:“哇!姐姐你好厲害,好象全天下的靈氣都被你吸進去了!”
皎羽淡淡一笑,聽著耳邊的喧鬧嘈雜,就知道魅兒的事情辦妥了。“我們等著就好了,不怕桐玉那死姑子不出來!”
皎羽心恨桐玉與烏虛勾結,不自覺地就跟魅兒一樣,稱桐玉為死姑子了。
魅兒高興得咯咯直笑,轉頭問皎羽:“姐姐為什麼把他們的水缸盡皆翻倒?”
“他們有水,尚可支援近十日,可如果沒有水,只怕三日不到便要討饒。”
魅兒一聽笑得就更開心了,“姐姐果然好計謀!”
皎羽淡然說道:“不是我計謀狠毒,而是我實在沒有時間耽擱了。”
想起四十九日的集魂期限,皎羽心中就焦急不已。為了儘快找到招魂之法,她只能用這種辦法。桐玉本就是陰謀的參與者,如果她誓死不從,皎羽也只能用這種辦法逼迫崇桐門,叫他們派人隨她去救人!
此時,混亂的後院中突然一片安靜。皎羽微微一笑,她終於要出場了。
“這位仙尊,本座已應允隨你前去救人,你為何還要出手困住我崇桐門人,是何居心?”
皎羽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屏障邊上。兩人隔著屏護遙遙相對,臉上都掛著冷冷的笑意。皎羽從袖中拿出那張紙片,在桐玉的眼前輕輕一晃,“掌門飛鴿傳書,又是何居心呢?”
桐玉一見紙片,神情頓時委頓下來。胞兄上次前來,就曾說過這孽禽詭計多端,自己當日還不以為意。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原本天衣無縫的計謀竟如此被她識破,棋差一招啊!
皎羽見她不再說話,更斷定她心中理虧,便對著她身後的眾位道人說道:“皎羽千里迢迢來到崇桐門,只為求你們慈悲為念,幫我集齊友人魂魄,助其重生。可你們掌門勾結我的仇人,戧殺我友在先,設計暗害我在後,此等行徑與草寇流賊何異?”
聽到皎羽這番話,崇桐門的道人們個個默不作聲,不敢搭腔。皎羽繼續問道:“我且問你,崇桐門的至寶攝魂錐,現在何處?!”
聽她這樣一問,眾道人更是無言以對,低頭不語。北方那道人來借攝魂錐,觀中的人大多是見到了的,所以現在聽皎羽質問,都不敢回話,心知是崇桐理虧。
皎羽見他們不說話,便悠悠說道:“我今日困住爾等,並不為他故。若有人願助我前去集齊老友魂魄,我自會回來解除這屏障,還你們自由;如若你們不肯相助,那我便困死你們,爾等莫怪我心狠手狠。”
說完,不再向後院看一眼,帶著魅兒回到了前院。皎羽心中料定,崇桐門的人絕不會那麼輕易地就範,不吃點苦頭,一定不會有人願意站出來。
一連三天,皎羽都在前院教導魅兒運功聚氣,自己也沒閒著,將一套聚氣、行氣、純氣的功法練得純熟。仙體之下,皎羽甚至可以感到經脈在延伸生長,白日裡的聚氣更讓她的靈力五行齊整、陰陽平衡。氣海中的靈力儲存越來越深厚,而她的外表看上去愈加飄逸輕靈。
魅兒卻至今無法聚氣。每當她運功失敗錘頭頓氣,便看到皎羽運功時的風姿。心中豔羨皎羽修為的同時,也暗自著急。皎羽兩個周天下來便要兩、三個時辰,魅兒實在閒得無聊,便時常溜進屏障裡挑釁那些道人。
後院的道人,第一天還個個中氣十足,不時有人出聲咒罵,說皎羽擾亂綱常、禍及無辜。可當他們發現後院的水缸全部被傾倒之後,立刻便洩了底氣。到了第三天,魅兒溜進屏障的時候,只見四周一片死寂,圍聚的道人都已散去,鴉雀無聲。魅兒心中狐疑,便順著摸進一個個雲房中檢視,不一會便笑得東倒西歪,跑出屏障向皎羽跑過來。
“哈哈,姐姐,姐姐!笑死我了!崇桐門的道人們都躺在床上等死呢!”
皎羽剛剛收了功,睜開眼睛。聽見魅兒笑得放肆,站起身問道:“都躺下了?”
魅兒邊笑邊跑,氣都喘不均勻了。“可不是嘛,姐姐快去看看……個個如死狗一般,躺著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