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玄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四葷一素一湯,還算不錯,又撇頭見周羽眼睛直直地盯著這些飯菜,好笑一下,道:“這幾天沒吃上什麼東西,你現在的境界還無法完全做到不飲不食,饞壞了吧,那就趕緊趁熱吃。”
周羽用力將頭一點,抓起筷子就開吃,狼吞虎嚥,那久違的飯菜之味在舌苔上傳開,只覺此刻的飯菜都勝過了人間美味。
妙玄見了,笑了笑,他卻並未動筷子,倒了一杯茶水悠閒地喝著。
“長老,您不吃嗎?”周羽鼓著腮幫子訝道。
“我不餓,你全吃了。”妙玄笑這搖頭。
周羽哦了一聲,心想也是,長老如今的境界,早已對飯菜失去了興趣,只怕這茶水,他也只是象徵性地喝著。
這時,又進來了一群人,足有四十餘眾,每人氣勢都不凡,一看就不是凡夫庸輩。
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夥計連同掌櫃的一同迎了出來,滿臉如花兒般的笑容,好生招待。
原本還比較寬敞的客棧,一下子滿滿當當,擠滿了客人。
最先進店的那幾個面容粗狂之人瞟了眼四周,一小眼胖子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中原五傑果然大陣仗,不僅喜歡趟渾水,而且還喜歡拖家帶口,看來這是志在必得啊。”
小眼胖子對面的黑臉壯漢笑道:“志在倒是真,能不能必得可就不好說了。不過明明是五賊,卻偏偏給自己按箇中原五傑的名號,豈不是笑話。五傑也罷,偏偏還要加上中原二字,豈不是更加讓人笑掉大牙。試問中原高手如雲,人傑輩出,他們都不敢自稱中原一傑,幾個小賊就敢自稱中原五傑,實在荒謬。依我看,中原五賊倒挺合適。”
幾人哈哈大笑。
黑臉壯漢旁邊的高瘦男子嘆口氣,又道:“可惜只來了三賊,另外兩賊不在,恐怕是年紀太大,已經在途中暴斃了,唉!沒能親眼目睹中原大賊和中原二賊的風姿,實在遺憾。”
後進來的那群人聞言,面色全部一變,幾人拍桌而起,一白麵男子喝道:“你們三個唧唧歪歪說誰呢?!”
黑臉壯漢攤攤手,道:“誰自稱中原五傑,便是說誰咯。”
“放肆!”白麵男子面色一怒,抓起長劍,作勢便要帶人過來找那黑臉壯漢算賬。
居中桌子上坐著三人,上首的那位紫衣老者很是平靜地輕喝了一聲“不得無禮”,將眾人喝住,旋即起身,向黑臉壯漢三人看去,笑著拱了拱手,道:“原來是漠北三雄,久仰久仰,三位適才教訓得是,我們兄弟五人確實當不得中原五傑,全是道上朋友抬舉,方才送了這個諢號,大家叫得多了,也便傳開了,比起漠北三雄這諢號,我們兄弟五人自是比不過的。”
黑臉壯漢輕哼一聲,冷笑道:“道上朋友抬舉?不知是哪些道上的朋友抬舉?莫不是自封的吧。”
紫衣老者依舊笑容滿面,道:“自然是正道上的諸位道友。”
黑臉壯漢又輕哼一聲:“果然是那欺師滅祖的道貌岸然之輩。”
聽了這話,紫衣老者老臉微抽,似乎對“欺師滅祖”這四個字極是忌諱,面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面色一沉,聲音亦一下子變得冷硬起來,哼道:“口舌不淨,粗俗無禮,三位只怕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說著,懶得再理會黑臉壯漢,復又坐了下去。
那黑臉壯漢有心要激怒紫衣老者探一探他的實力,嘴角微揚,抓起桌上的一碗酒,笑道:“既然五傑如此高風亮節,那在下敬五傑一碗。”言畢,將一股真氣注入碗中,用力擲去。
紫衣老者隨手一抓,將碗輕易拿住,黑臉壯漢面色微變,那紫衣老者淡淡一笑,仰頭飲下碗中酒水,拿起面前的酒罈在碗中又倒上一碗,笑道:“老夫也敬漠北三雄一碗。”言畢,將碗擲了回去,同時也在碗中注入了一股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