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說著,還很得用刀在那人屍體上插了幾下!“就是這個混賬,他偷襲本官,怎麼樣翟大人不是要說這件事……本相做錯了吧?”
這件事的對錯是非,就擺在眼前,所以翟鳳翀此刻只能淡然作答,“此人偷襲相爺,但若干罪不容誅。殺了他也無所謂。相爺當然沒有做錯,只不過嗎……”
“只不過什麼?”
正在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木老三忽然走了上來,向翟鳳翀深鞠一躬,“老大人,您是天津的父母官,也是這裡最大的官員您不是想要搞一個官官相護吧?”
木老三在天津城中也算是一個聞人,翟鳳翀倒也認識他,“原來是木森,三木先生,你方才要說什麼?”
木老三本名木森,字三木。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家裡人找人給他算過,怕他是命裡缺木,所以才會這麼起名字。
別看木老三對周延儒是不卑不亢,但是對著翟鳳翀倒還算客氣,苦笑著說道:“翟大人,您是這裡的父母官,天津及其周邊的百姓都在看著您呢,您可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就算是周相也被人襲擊了,他也不應該當場殺人,別看我們不是什麼正經人,可不表示咱們爺們不懂法!”
木老三說著,冷冷地瞟了周延儒一眼,“老大人,您是知道的,咱們爺們也都是從死人堆裡面滾出來的,所以死個把人從來都不在乎,方才他殺人的時候你是看到的咱們一定行動都沒有,這就是態度。”
“態度?”
翟鳳翀剛想說話,這邊周延儒倒是起了火,“難道帶著幾千人把巡撫衙門給包圍了,這就是你們的態度?哼哼我看你們這是要造反!不對你們已經造反了!”
周延儒說著,臉上蒙上了一層冰霜,要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相爺已經動了殺心,而且他不是皇帝,不可能彈指之間要了多少人的性命,所以他每每如此,都還會伴隨著一個常例——栽贓!
果不其然,周延儒這邊臉色一變,說話的語調都變了,“翟大人,您是兵部的出身,肯定是知道咱大明的叛亂法吧?圍困官衙,就是有意要戕害朝廷命官,按照謀逆罪論處!他們造反了你還不調兵過來?”
“周相,您只怕是對於外面的情況裡瞭解不夠深刻啊!”翟鳳翀說著嘆了口氣,臉上故作無奈模樣,“您是不知道,就連老夫都後悔進來了,您說外面有幾千人,我相信這是您編造出來的數字,可是實際上……很不幸被您言中了,此刻在巡撫衙門外面至少就有兩千五百人的隊伍!你要下官的調兵,只怕是連飛籤火票都發不出去。下官要從哪裡調兵?”
翟鳳翀說得一點也沒錯,的確方才的那個數字是他故意懵出來唬人的,雖然之前侍衛長已經把現場情況都告訴給了他。
但是卻隱去了木老三手下的實際數目,只告訴他人員很多而已。
正因如此,所以當他聽到翟鳳翀這話時,臉都要綠了,“翟大人,您說的可都是真的?”
這一次,周延儒是徹底慌了,雖然在大明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但凡是都有第一回。
誰能吃準了木老三他們不會開創一個先河?
周延儒愣住了,他這副模樣看到翟鳳翀真是想笑,偏偏卻還要辛苦得忍著,這難受勁,讓他直捋鬍子,“周相,我這可不是胡言亂語的不信您就出去看看,我敢說在他們的圍困下,我是一個兵都調不過來,最多不過是集合起來衙門當中的那些守衛和駐軍,可是就把所有的差役都算上,一共才有多少人?這一次咱們算是折了……周相爺,這次你是把我給害苦了,此事無論如何處置,到最後本官都是引咎辭職的,但是下官還想奉勸大人一句,千萬不要讓給他們成為其他地區的壞榜樣,當然更不要他們去仿效那些已經存在的壞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