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聲冷哼,直接駕馬從他身旁掠過,闖入知府衙門,何蒔謙這才在手下人的產婦當中站起身來,看著他們那幾百人的背影,眼睛都黑了。
我的天,怎麼一下子來這麼多人,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啊!
深吸口氣,何蒔謙只能強打著精神跟了進去。
正部大堂!
此時方正化與駱養性並肩而坐,而何蒔謙則帶著闔府上下的官吏差役,老老實實的站在當場,一聲也不敢出。
大概過了小半天的時間,駱養性看他著他們都累了,這才冷冷地問道:“何蒔謙你可知道這一次我們到這來,所謂何事啊?”
“回,回大人的話。下官不知道。”
“不知道?”
駱養性瞪了他一眼,冷笑著從懷裡掏出一份簡牘來直接甩在堂前,“你自己看看吧,這上面所書,可都是你自己親筆寫下的?”
何蒔謙趕忙撿起來看了一眼,當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可他竟然被直接嚇得跪在了地上,“大人!下官這也是逼不得已啊!”
“你放屁!”
駱養性咬著牙,沉重的喘息聲讓大堂內的氣氛,一下子降入了冰點,“你是沂州府最高的官員,如果不是你自己願意的話,誰能逼你?所以這一切根本就是你自己的意思,對也不對!”
那簡牘上所寫的,正是何蒔謙送給朝廷的摺子,裡面也是寫著關於當地商人們,抗拒朝廷商牌的事情,而且按照摺子上的說法,何蒔謙稱要是朝廷強行在這一畝三分地推行商牌一事,只怕會引起民亂。
“大人,下官真的是冤枉,這些話雖然都是下官寫得不假,可是下官句句屬實啊!”何蒔謙真是個膽小的,此時說著竟然帶出了哭腔。
駱養性聞此,更是憤怒非常,剛要說話,卻不想的方正化竟然攔住了他,悄悄湊到他身邊耳語,“駱指揮使不要發怒,且看咱家問他。”
說著,方正化清了清嗓子,漠然的語氣好像是刀子一般,剁在他身上,“何蒔謙,你說冤枉,那好,就講講你冤枉在什麼地方,相信如果真有冤屈,咱家兩個人也能幫你洗刷了吧?”
“是!”
何蒔謙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安穩下來,“回大人的話,下官奏摺當中所有寫的一切,都是咱們這真實發生的事情,沂州商會前些日子派人過來,專門就為了這件事和下官大鬧了一場,因為沂州商會控制了水陸碼頭,所以從那一天開始,這些人竟然把那頭隔天開放,算作是對官府的抵抗,下官也曾派人多次交涉,確沒有任何進展,反而是沂州商會的說,如果下官再派人去騷擾,他們就徹底關閉碼頭,並且將現在市面上的糧、茶等物全部下市。”
“放肆!”
聞聽此言,方正化臉上忽然蒙出一層煞氣來,“難道這沂州商會不知道上一次罷市之徒都變成什麼下場了?他們好大的膽子,抗拒朝廷國策不算,還敢要挾官府,何蒔謙面對這群人,你為何不派兵鎮壓,這根本就是亂名,可千萬別說你手下沒有那麼多差役,你沒有人,但是兗州、青州都有駐軍他們不可能放任這些亂民胡來!”
說到這裡,方正化頓了一下,那一雙眼中寒光爆閃,“所以這一切都只能說是你個人不願而已,咱家說得對與不對啊?”
“方督主,您明鑑,可絕不是您說的那樣!”
聽他說完,何蒔謙一聲高呼,竟當堂嚎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