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下一秒,王德化卻毫無預兆的抬起手來,啪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把那小太監從馬背上掀翻在地!
“啊!”
小太監落地吃痛,慘叫了一聲,驚恐無比地看著王德化,而王德化也勒馬駐足,把俯視的盯著他,“你小子是不是好奇,咱家為什麼打你?”
小太監點點頭,倒不是他不想說話,實在是王德化方才那嘴巴抽的太狠,小子滿嘴發酸,根本張不開。
看著他那冤枉委屈的模樣,王德化冷冷一笑,抄起馬鞭又狠甩了他一下,“你小子入宮時候難道沒有人教你規矩?不該說的不說,不該聽的不聽,咱家自言自語,與你有什麼關係?耳朵這麼長,你想幹什麼!”
他這麼一說,小太監先是一怔,繼而恍然,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跪好,衝他連連磕頭。
眼見如此,王德化暗自搖頭,本想把他就這麼收拾了,但想到今日自己是掛著皇差的,出師未捷,見大紅總是不利,方才作罷。
“得了,你小子命大,也不要再拜了,趕緊上馬,咱家身上可是有差事。”
……
錦衣衛,北鎮撫司昭獄大牢。
地獄存在嗎?
當然!
地獄在哪裡?
就在北鎮撫司!
這是順天百姓流傳的坊間閒言,但也直接證明了昭獄的可怕,這個地方真的是令人不寒而慄,每天都有哀嚎與慘叫聲響迴盪流傳,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會覺得這些聲音刺耳非常,可是對於昭獄的工作人員來講,也許這才是世間最美妙的音符。
昭獄之內。
曹真今日格外有雅興,正帶著陳於泰一同欣賞這華美樂章。
“陳進士,你聽到了嗎,這是一首我最喜歡的曲子,叫做美人銷,你聽這個女子的聲音如何啊?”
曹真說著,一把扣在陳於泰肩上,彆著他的脖子,往一道門裡看,雖然看不清楚裡面在做什麼,可是女子悽慘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陳於泰全身上下的汗毛倒豎!
他的驚恐,曹真看在眼中,不覺淡笑,“陳進士,你該不是害怕了?我來給你講講,那個女人……知道了吧?剛剛就是他們在活抽她的指骨,嘖嘖,不瞞你說,掌刑的那個,原來是德春樓的大師傅,他們家最有名‘脫骨活鰻’,正是他的拿手好戲!”
曹真越往下說,笑聲越大,而被鎖在椅子上的陳於泰,也就越惶恐,雖然知道這是曹真故意殺雞給猴看,嚇唬自己,但誰能保證那些傢伙不會用到自己身上?
講真,其實曹真也是沒有辦法,平日裡他一向不喜廢話,但凡是被送進昭獄的犯人,無論男女,他都是直接用刑問案,他信奉一條法則,三木之下,必有真言。只要手段對了,石頭鋼鐵也會說話。
至於今天,他也是不得已才會在這嚇唬耗子,就在陳於泰被關押進來之際,駱養性特意派人捎話,不到三問,不準用刑,就算心裡不願意,可這頂頭上司的面子,必須要給。
而且曹真也知道,指揮使大人之所以這麼做,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在保護自己,畢竟周延儒還是內閣首輔,如果這一次他不倒下,以他那個性格,必會報復,雖然錦衣衛權柄極大,可明面上依舊弱於內閣,要真是把人逼急了,事情還真不太好辦。
奈何,別看陳於泰是個臭筆桿,可心理素質著實不錯,這都快半個多時辰了,刑法也看了兩三種,可他就是不說。
難道自己真的要等到三審之後,再給他用刑?正待曹真猶豫不定時,忽然有人來報,說內宮總管王德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