覲見天子,周延儒今日謙恭非常也謹慎的要死,磕過頭之後,甚至站在丹墀下方時,連頭都不敢抬。
金交椅上,朱大皇帝擺弄著手裡的雕龍玉枚,根本不看他。
“周相,怎麼樣,昨天休息的好嗎?”
朱由檢淡淡開口。
啥玩意?
周延儒不成想皇帝一開口竟會說出這樣沒頭腦的話,心裡嘀咕著他是何目的,面上卻恭敬作答,“回萬歲爺的話,臣休息的……不好。”
“哦?”
朱由檢笑了,“為何不好?相府不夠舒服,還是心中有鬼?”
“臣,有愧!”
周延儒說著話,二度跪倒在地,“陛下,臣近日以來,回思之前過往,深知罪孽深重,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是嗎?”
朱大皇帝冷笑不已,“既然周相這麼說,那你都反思到了些什麼?還是你只打算和朕說著玩玩!”
此言一出,周延儒額頭上,頓時冷汗爆流。
今天出門前,周叔就說黃曆不好,要自己多加小心,莫不是這就應了他的話,皇帝來找自己麻煩了?
而且聽他這意思,好像自己反思認錯,並不滿意,難道皇帝要殺了我?
想到這,周延儒更是肝膽俱裂,跪在地上,顫顫巍巍不敢說話。
沒有回答,朱由檢放下手中玉枚,俯視著他:“怎麼,朕的話,周相沒聽明白?”
朱大皇帝心中明鏡,周延儒是在裝傻。
有些話,要他自己說出來,比讓他去吃翔更困難,但這也正是自己需要的。
他要真是堂堂噹噹,竹筒倒豆子把自己送上死路,那之後的恩榮,又該如何給予給他?菸草合法化這件事,讓他周延儒出頭,最合適不過。
“……”
周延儒還是不肯出聲,朱由檢哼了一聲,回頭瞧了王承恩一眼,他當即會意,從龍書案上拿過一疊提前做好的文牘送了下去。
“周相爺,您也真是的,陛下所問,也敢不回答?嘖嘖,好在主子爺寬宏大量,你且看看這個東西再說。”
說著王承恩剛要起身,但就在這時候,他卻忽然又頓了一下,悄悄向周延儒提點,“這東西,就是主子爺不高興的癥結!”
原來如此!
聞聽此言,周延儒頓時鬆了口氣,抬頭給了王承恩一個大恩不言謝的眼神,飛快的翻閱起來。
當他把文牘看過,周延儒心中驚歎不已!同樣還有幾分自得之色,因為關於菸草合法化的想法,自己也有!
難道我和陛下想到一塊去了?這可太好了,老子翻身的機會來了!
只是他剛要開口朱由檢卻鼓足了氣,把一份奏章狠狠摔在丹墀之上,“什麼混蛋!說的全是屁話!”
媽呀!
朱由檢的暴怒,讓原本就心虛的周延儒更是為之一振,趕忙著,他冒起膽子,咬著牙開口了,“萬歲爺,幹問您一句,這菸草合法化的行案,可是哪位大臣推薦的?”
“推薦?”
你還真會找話頭啊,老家胡你壞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