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冒著膽子,抬起頭來,連忙認錯:“陛下,臣是真知道自己做錯了!不!臣有罪啊,什麼太師少師的,還不都是為了陛下辦事?何必在乎一個虛名,臣犯了嗔痴,還請陛下重罰!”
溫體仁說著,還動了情似的,一雙眼中老淚流轉。
可是這一幕在朱大皇帝眼裡,就顯得噁心太多了。
這特麼不是當著要飯的撒米湯嗎?眼下多事之秋,山西那邊還要打仗,你現在跑這來和老子請罪,我能把你怎麼樣?
殺了你,還是貶了你?
雖說你和周延儒都在內閣,可是朝廷的錢糧,還是你把持的最多,前面幾次收拾,國庫的確有了起色,可這時候把你給紮了,誰還有能力掏出那麼多錢來?
莫不是要讓孫傳庭他們在前線喝西北風?
朱由檢心裡恨的要命,面上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得在袖口裡使勁的攥拳:“溫相,你這番話說的,倒是真情實意,朕看得出來,你知道自己錯了。”
一聽皇帝這麼說,溫體仁就知道,事情差不多解決了。
他所料不差,皇帝果然還要借用自己的力量。
瞟了還把頭埋在地上的周延儒,溫體仁冷笑不已,你個小王八蛋,和老子比你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的,現在怎麼樣?傻眼了吧?
心念如此,嘴上他倒是一點也不敢耽誤:“陛下,這幾日以來,臣除了教***、整肅朝事之外,唯一的感覺,就是一日三秋,每天都在期盼著能和陛下見面,向您陳說自己的過錯,臣,有罪!”
要不是自己還有事要靠著他,朱大皇帝真相上去好好夯他一頓,這叫什麼玩意,得便宜賣乖,知道老子拿你沒奈何,就在這沒完沒了,耍起不要臉來?
皺著眉,朱由檢十分厭煩的擺了擺手:“好了溫相,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是再這麼羅嗦下去,朕就滿足你的願望!”
話說完,溫體仁果然見好就收,不再說話,這時候可怕周延儒給急壞了,這老東西把話說絕,自己連請罪的詞都找不到新的,該如何是好?
正在他焦急的時候,還是朱由檢鬆了口。
“得了,事到如今再說那麼多也沒用出,朕相信你們兩個都知道錯了,那就可以了,記住了,以後只要忠於朝廷,什麼太師、少師都無所謂,朕說誰是太師,誰才是,不是也是!”
到了這時候,朱由檢拿出了帝王的霸氣,乾綱獨斷,封住兩人之口,隨即示意王承恩把自己提前寫好的上諭取來。
“朕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眼下山西方面,高匪部將李自成擁兵而來,聚眾數萬,搞不好這又是一場大戰,無論雙方是否接兵,朝廷都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說到這裡,朱由檢頓了一下,正了正身形:“此次山西之事,朕已安排好統軍之帥,包括所有人員已悉數離京。”
臥槽,皇帝好快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