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姚成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可是聽到了他的笑聲,心裡面不由鬆了口氣,暗道自己今天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要是皇帝真生氣,怎麼可能會笑呢?
而且他的笑聲裡,並沒有一絲怒氣,足見自己已轉危為安。
難啊!
嚥了口唾沫,姚成繼續往下說:“陛下,這個東西臣斷言就是宮中失竊之物,金絲銀票這可是皇族專用的,此刻出現在民間,必不會有錯。”
“答非所問!”
朱大皇帝瞟了他一眼,把銀票直接讓王承恩收好,再度問道:“朕剛問你,這東西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可是找到嫌疑犯了?”
“回陛下,臣這張銀票是從京城豪紳,錢是爹身上找到的,今日臣傳他到……”姚成考慮片刻,就把之前和錢是爹見面的過程,以及自己想對他進行的調查全都詳細的說了一遍。
朱由檢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那麼你認為,潛入內宮盜竊的,就是錢老闆了?”
“這個……尚且沒有定論。”
姚成說道:“臣以為這件事或許和錢老闆有所牽扯,就算不是他偷盜的,可至少窩藏的罪,算是落實了。”
“哦。”
朱大皇帝故意拉長了音。
說實話,他沒有想到姚成竟然要會如此陰差陽錯的,得到金絲銀票,自然也沒有料到,錢是爹竟會是這等笨蛋。
帶著金絲銀票去順天府,這不是故意送人頭嗎?
不過從這一點上,朱大皇帝而得知了一個訊息——錢是爹,沒錢了,也就是說他的親爹暫時告別了他。
如果他還有其他一點點辦法,朱大皇帝絕對相信,他是絕對不會把這麼作死的東西拿出來賣弄的。
怎麼說呢,造化弄人吧。
當然,從姚成這些話裡面,朱大皇帝也已經聽出來,姚成怕是破解了自己的心思,他知道自己要故意找錢老闆的麻煩,所以才往錢是爹身上落了一個罪名。
怎麼說呢,這個人不笨,而且還是個高階黑。
要不然他也不會當著自己的面,把“窩藏罪”這種罪名說出來,這是故意甩鍋給他啊。
因為“窩藏罪”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可進可退,姚成的意思很清楚,一切全憑皇帝做主,他聽著就成。
而且這番話,他也在暗示自己已經猜透了君王心思。
這個人……有點作死咯。
想到這兒,朱大皇帝露出一絲笑容:“既然姚愛卿都這麼說了,朕還能講什麼呢?事已至此,那麼就勞煩愛卿,併案查處,限期十天,堪破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