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掌櫃的心裡苦的很,自古以來開賭場的都兼著放貸的營生,而且真正來說,放貸才是他們的利益主要來源。
這是盡人皆知的!
一聽這話,掌櫃的就知道他們是故意來找麻煩的,而且瞧樣子估計是和今天東家要求他們罷市有關係。
別看這是一家賭場,別看他們這裡人聲鼎沸,可是他們今天那是封門自守,閉門營業,自然也算是罷市的一種態度。
想到這,掌櫃的嚥了口唾沫,開口解釋起來,“大人,咱們這不是高利貸,都是自願的。”
“自願啊。”
曹明軒笑了,“那行,咱家今天也有雅興,就來和你們賭一局,但是咱家身上沒錢,來吧,拿一些來,咱家貸款。”
“這……大人,您別開玩笑啊。”
啪!
掌櫃的話沒說完,曹明軒一個嘴巴差點把他送去見閻王,“別廢話啊,咱家可沒有心思陪你在這饒舌,諾,這個東西押給你。”
說著,曹明軒把自己東廠千戶的腰牌拍給了他!
這東西,掌櫃的怎麼敢接?
我的爹啊,在哪惹了這麼個豪橫的爺爺呦!
嚇得他差點跪在地上,正在他為難時候,一直藏身在樓上聽風偷瞄的賭場東家,北城老九馬九爺,現身了。
其實,他還真不是自己想下來,實在是他以前做過偷子,目力極遠,能夜辯蚊蠅,剛剛自己在上面就瞧著了那塊腰牌,知道要是還不露面,那掌櫃就得趴窩在此。
在那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得而知,總歸不會是好事。
管你什麼衛,反正為了老子這場子,也要和你碰一碰!
啪啪啪!
馬九爺一面拍著手,一面冷笑著從樓上走下,倒不是他膽子有多大了,在這群狼虎面前也毫無懼色。
實在是他混混出身,講究的就是個混橫,無論在什麼場面,在誰面前都不能丟面,要不然以後這天津府,可是就沒他這個字號了。
“ 我說這是嘛意思,各位爺和他一個二五眼扯什麼哏?這裡說話算的人是我,有話咱們爺們說。”
“你就是馬九?”
曹明軒瞟了他一眼,就見馬九身高七尺,消瘦非常,可是一張刀條臉上,卻有一股數不出來的感覺。
尤其是那吊梢的眼角,更是令人不舒服。
心裡暗嘲一聲,曹明軒把手中令牌直接往出一甩,馬九竟不含糊,單手掐住了,言道:“這是嘛意思,上來就給我送禮?”
別看他嘴上叫嚷的兇,可實際上這是為了遮掩自己那已經被震麻的手掌。
就他這一點江湖道道,怎麼可能瞞過曹明軒呢?
“這塊東西押給你,咱家是來借錢的,怎麼樣,拿一萬兩出來吧。”
“一萬兩?您這是說嘛呢!”
馬九爺此時此刻,已經來到他們面前,把那塊牌子好好擱在曹明軒手旁茶几上,沒好樣的笑道:“不用找麻煩,我知道你們是為了嘛來的,明說了吧,雙重稅款,咱們爺們那是肯定不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要是說朝廷缺錢了,言語一聲,就從我這拿,十萬八萬的都不要緊,可要是你們這麼找麻煩,哼哼,九爺我可不認!”
“不認?”
“不認!”
馬九爺真是楞主兒,此刻還擺出那副混混兒樣,又蠻又橫,要是換作別人,怕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可今天卻忘記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可不是什麼江湖人,老百姓,這可是東廠裡的魔王。
豈會被他這副江湖勁兒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