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頷首,瞧三人信誓旦旦,臉上的神情也和煦起來。
“朕要你們把各自手下的密探、番子都放下去,遍佈全國,暗中收取商稅、推行皇家商牌事!並且詳細記錄各地反應!但切記不可被任何官署發現,明白嗎?”
三人臉上一陣驚駭。
陛下,終於打算對全國動手了嗎?
對於國家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對於商家貴人而言,就遭殃了……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點頭:“臣遵旨,陛下放心。”
“好。”
朱大皇帝撓了撓眼角,繼續往下安排:
“還有另外一件事,眼下朕想你們都知道灤州張浦那件事了。
“他竟敢串聯衛所,和朕公然對抗,甚至還有可能引發突變!
“索性駱卿和張彝憲辦事妥帖,沒有鬧出什麼亂子來,眼下張彝憲也回來了,沒有咱自家人在外面,就可以放開手腳辦事了。”
說到這,朱大皇帝臉色一沉,眼中爍出兩點寒光來:“曹化淳、方正化!”
“臣在!”
“朕要你安排東廠番子,沿南線衛所探查,西廠這邊,則從東入手,沿線探查,看看還沒有人抱著與張浦一樣的心思,和朕頂著來!”
“臣,遵旨!”
朱由檢肅然的目光瞟向駱養性:“你錦衣衛這邊,還是從直隸地區下手,這裡也是朕清掃衛所的第一站,之前你做得很不錯,這一回朕仍然把直隸交給你,務必保證我國策,能夠順利進行!”
駱養性從這番話裡,聽出了別樣滋味,心中高興得很,也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不能給天子丟臉。
顯然,天子這是要把自己負責的直隸地面,當成一個試點,眼下又對自己有著如此期望,這要是打了爺的臉,那還不夠自己喝一壺的……
而風險,總是和機遇並存,只要自己能夠順利完成任務,並且在速度上超過兩廠,那恩賞不提,也是在給天子長臉,為錦衣衛揚眉吐氣!
縱觀歷史,錦衣衛除了在洪武年間,威震朝野,其他時期,尤其是廠衛並存時,那可一直都被那兩家壓著,雖說那些都是先賢皇帝們有意為之,可錦衣衛丟臉是真的。
眼下自己得遇明主,把廠衛之間公平對待,自己這要是還不幹出點聲色來,和廢物又有什麼區別?
駱養性心中激動,緊忙應命道:“請陛下放心,臣,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很好。”
事情既然都安排完了,朱由檢激昂的情緒稍作緩和,輕輕提點了一聲:
“三位,朕這最後一句奉勸,切莫重蹈覆轍,弄出一大堆的冤假錯案來,否則到時候朕,可不會手下留情……事關緊急,你們都去辦差吧。”
“是。”
三人應聲剛想退去,朱大皇帝又叫住了駱養性,雙眼中,兩道寒芒如烈風一般閃過:
“駱卿,現在廠衛全部開復,有些遺留問題,你也可以處理了。
“把張浦拉過去,用他的鮮血祭旗,把他人頭當作敲門磚,看看直隸方面,還有誰敢不聽招呼!!!”
“臣遵旨!”
“下去吧。”
送走了他們,朱大皇帝心情大好,半杯茶沒喝完,就張羅著要到京師商街去走走,體察一下民生情況。
畢竟做皇帝的,也不能脫離群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