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和利州的邊界上,司馬望在此紮營已經有半個多月了,這半個多月來,司馬望往利州派遣了大量的精銳探子,打探訊息,畢竟他也怕武衛軍主動來打他,但他卻沒有想過主動進攻。
司馬望已經不準備向朝廷賣命了,司馬家是大秦武宗朝向北擴邊戍邊的將領之後,世代將門,在北州很強。
當然,在前幾年,司馬家在北州的實力排名只能是中上,比他們家歷史更悠久,底蘊更雄厚的家族還有不少。
但這些家族都灰飛煙滅了,從上官博調北州禁軍開始,北州南下的部隊三十五萬人,但陸續都戰敗戰死,除了司馬望手裡這幾萬人之外,就是上官雲熙手上還有一些。
北州比京城更加的寒冷,荒涼就別說了,最窮的陵州也比不過北州的窮,在北州,男人死了,頂樑柱就沒有了,即便是大家族也是一樣,當一個家族的青壯以及官面上的人死了,這個家族就完蛋了,弱肉強食的叢林社會,會招來大量的惡狼,把他們留下的財富吃空。
所以當上官氏的精銳不斷的戰死,當大秦的部隊一支支被消滅之後,司馬望突然發現自己有了跟朝廷叫板的本錢,所以當朝廷下令,讓他進軍利州的時候,他拒絕了,其實那時候他只是試探的,只是想討價還價多要點好處而已。
可沒想到朝廷的虛弱遠超他的想象力,他獅子大開口的要求竟然一下子被答應了,連商量都沒有了,這讓司馬望更加堅定了,用不著給大秦賣命了。
封王之後,司馬望在軍閥的路上越走越遠,一邊跟朝廷不斷的索要錢糧,一邊自己也縱容士兵劫掠,所得錢財都用來招兵買馬了。
而在北州禁軍內部,司馬望也在區別對待,五萬禁軍並不是他一個人全部掌控的,內部也有多個軍頭,他的直系人馬也就兩萬左右,對於其餘軍頭的人馬,他不管那麼多,但對於自己人,他要求還是非常嚴格的,要保證軍隊的戰鬥力,而且一直在擴軍。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情這麼吵”
“我們的人和海親王的人打起來了,全都被扣下來了”
“什麼,上官雲海安敢如此欺辱本王?”
司馬望一聽,頓時大怒,怒斥出聲,當即就要提刀,點齊兵馬去找海親王算賬,但他剛走出門,就被幕僚攔下來了。
“王爺息怒,不如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什麼意思”
“王爺,我剛剛問過怎麼回事了,是我們計程車兵去鄉下的村鎮裡收糧,碰了上官氏的人,所以海親王才扣人的”
“那又如何,朝廷糧響不足,我們去收點糧食怎麼了”
“按理來說是沒問題的,但是王爺,海親王不好惹”
幕僚回答道,這句話倒是讓司馬望心頭一緊,這幾個月他從知府到小吏都欺負了一個遍,但他還真沒去欺負過高官,海親王是大秦勢力最頂級的親王,而且手握重兵,的確不是他能夠輕易得罪的。
“那依先生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
“那得看王爺如何處置了,如果王爺覺得強硬一些好,那就強硬一些,如果暫時服個軟,那也無所謂”
“明白,那就請先生麻煩走一趟,把事情帶回來”
“是,王爺”
幕僚點點頭,由他出面,送點禮,說點好話,應該是可以把人帶回來吧。
········
“你說,這些混蛋該怎麼處置”
林海看著營帳外,看著被吊起來的二十多個北州禁軍士兵,林海之所以抓他們,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些人去鄉下搜糧,其實就是搶東西,搶東西就算了,他們還侮辱婦女,殺害百姓,簡直是無惡不作,禁軍的軍紀在幾個月內壞到了極致。
而這一次他們搶的是上官氏的村子,上官氏族人數百萬,自然是不可能全都在京城,而是遍佈在京州各個府之中,有些村子是和其餘百姓雜居,而有些村子則是上官氏族人聚居。
這些村子的人已經和皇族的血脈很薄了,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上官氏的人,即便是官府在收稅的時候,也不敢過分欺壓他們。
所以他們被這些士兵禍害之後,立即有族老來告狀了,他們聽聞海親王就在附近,就找來了,而林海手下還真有不少上官氏的子弟,所以訊息捅到了林海這裡,不管於公於私,林海都要出手了。
“不管是按照武衛軍的規軍還是大秦朝廷的律法這些士兵都該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