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京城外,林海和李寶深坐在馬車裡,透過車窗看著外面,外面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管大秦南方打成什麼樣子,京城依舊是繁華一片,似乎一點影響都沒有。
“十月初,南北方都秋收的時節,此時的農夫應該是在家裡收割稻穀或者小麥,而不是在外流浪乞討,這大秦的治理越發的不堪了,王爺,此情此景,不知道你有何感想”
李寶深指著車窗外的乞丐說道,在官道旁,大量的流民在沿街乞討,但過路的行人極少會有施捨的,京城的百姓也受怕了,但凡敢有任何的善心,就會有無數的乞丐圍上來,所以他們也就慢慢的沒有善心了。
“這不就是我加入你們的原因嗎”
“暴秦,必須要推翻”
“那就推翻唄,只要你有本事就行”
“會的,一定會的,我們會把這個骯髒黑暗的時代砸碎”
李寶深捏著拳頭說道,他是一個極為理智的人,非常的冷靜,但是看見這些人間的苦難,他依舊是忍不住憤怒。
“別讓怒火燒掉你的理智,你是安全部的情報人員,你的作用比戰場上計程車卒更加的強大”
“我知道,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象,如果我現在手上有十萬武衛軍,不,只要有五萬人就可以了,我能夠打下京城,整個大秦就要崩潰了”
“做夢吧你,城裡的那些先天武者就能把你們滅了,武衛軍的模式適合野外決戰,不適合巷戰”
“哼,你太小看我們了”
“隨便你,愛信不信,另外告訴你一個訊息,上官軍又要南下了,這一次,是去海州,還有東州重新組建的禁軍,應該是十二萬人,要從海州殺入泰州,大秦現在對各個勢力的戰鬥力已經很清楚了,決定找軟柿子捏”
“聞香教不堪一擊,這點我們都知道,可問題是這十二萬人的錢糧哪裡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戰亂時代出現幾個酷吏不足為奇,在朝廷的壓迫下,現在遍地是酷吏,大秦官府現在手上不缺錢糧了”
“這····”
“勸捐啊,你以為呢”
林海搖搖頭,方平在朝堂上的勸捐延申到了地方,果不其然的失控了,尤其是方平把勸捐跟政績掛鉤,直接催生了無數的酷吏,這些酷吏和當地的大族地主合作,欺壓小地主以及百姓,搜刮了不知道多少錢糧,他們可不會管那些老百姓死不死,他們只要拿得出政績來就行了。
“方平也是該死,一道勸捐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戰爭是緩解社會矛盾最快速的辦法,從當年的欽州義軍開始,連年的征戰,死亡的百姓數以百萬計千萬計,可遠遠還不到時候啊”
林海說道,戰爭是非常可怕的事情,直接死於戰場上的人其實不多,前前後後加起來可能也就是幾十萬人,可因為戰爭帶來的饑荒,混亂,那死的人就太多了,青州遍地屍骨的情景也還在林海腦子裡。
“這是錯誤的做法,真正的做法應該是擴充生存環境,提高糧食的畝產,辦法有的是”
“辦法是有,但是難啊,算了,跟你談這個沒意義,你該下車了”
“你呢,去哪裡”
“去上官軍視察,今天是先天武者離開的日子,我得避嫌”
林海搖搖頭,監天衛把京城的先天武者摸查了一遍,發現了二十多人,應該還有沒發現的,不過數量不多了。
然後瑞王,監國,方平三方聯手施壓,逼得這些武者的主家放棄了他們,他們抵擋不住監天衛的威逼利誘,只好答應去陣前效力。
這一次前往欽州的武者有四十人,上官氏出了八個人,還有一些就是原本供奉堂的人,這四十人不會全部留在欽州,而是換防,欽州留下的武者很多人身上都有傷,需要回京城休整。
同時也是給這些武者一個放鬆的機會,他們在戰場上是沒多少時間修煉的,精神緊繃,對於武道修為十分的不利,已經引起極大的不滿了。
最終留下來的先天武者應該是六十人左右,在高階武者上,禁軍依舊是可以碾壓武衛軍。
········
京城外的官道上,一千餘人的軍隊正在行軍,軍隊中有不少四輪馬車存在,而且還是高階的那種,裡面坐著一個又一個的大人物。
其中一個馬車內坐著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看起來行將就木的那種,但沒有人會小看這個人,因為此人是上一代的康王。
上一代康王年過百歲,但距離大限還有很長的時日,之所以看起來如此的蒼老,是因為他自封了氣血。
武者氣血是勁力的基礎,也就說他現在跟普通老人沒什麼差別,但這只是平時而已,真要動手,解封了氣血,他又是無比威猛的化凡武者。
之所以如此,不過是他怕死而已,他的武道之路已經斷絕,沒有突破武聖的可能了,所以他為了延壽,自封氣血,這樣就可以減少氣血的消耗,起碼能比尋常多活十幾年。
這些年老康王躲在康王府榮養,日子是過得很不錯的,嬌妻美妾也不缺,所以對於上官博讓他押送武者去欽州是十分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