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一場雨過後,玉華府的大地上蓋上了一層白霜,然而幾日之後,白霜變成了厚厚的一層冰雪。
神武一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更早一些,而且更冷得多,玉華府的諸多軍隊開始換起了冬裝,武衛軍得益於經營多年的兔場養殖,準備了足夠的兔皮大衣,在各軍之中獨樹一幟。
“狗日的賊軍,穿的這麼好,個個都是兔皮大衣,這樣一件大衣在俺老家,起碼要十兩銀子”
一個朝廷士卒對著地上已經死去的武衛軍哨探大罵道,但他手上卻是不停,連忙把死人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連血跡都不擦,直接套在了自己身上。
“伍長,要不然咱再伏擊幾個哨探吧,這衣服穿著也太舒服了,我也想弄一件”
旁邊一個士卒看著自家伍長十分的眼熱,這麼好的大衣,穿著可是太舒服了,他也想弄一件。
“弄個屁,賊軍的哨探一個比一個厲害,咱這是撿了漏,再弄下去咱也得死,回去了,總兵正在挑選先登隊了,這一次要對府城的賊軍下手了,老子這次得去立個大功,爭取弄個百戶噹噹”
那伍長擺擺手,再去弄武衛軍的哨探,他可沒這個本事,誰不知道武衛軍哨探是最不好惹的,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主,手上的傢伙又厲害得很,不知道多少兄弟載在他們手上,這一次他們是遇到落單收拾的,撿了便宜了。
兩個朝廷哨探迅速的回到了營中,就看見了有裨將正在挑選進攻玉華府府城的先登隊,那要求是很高的,要麼是武者,要麼是軍中多年的老兵,新兵蛋子可沒有這個資格。
伍長立馬就報名了,這種先登隊最為危險,但賞賜也最高,關鍵是上面的將領黑功勞也不敢黑先登隊的,要不然以後誰還給他們賣命,甚至還會在戰場上中冷箭。
伍長是十多年的老兵,又有修為在身,很快就被選中了,隨後這批人就被帶到了府城下的軍營之中,好吃好喝的招待,酒肉都是管飽的。
兩天之後,六千先登死士挑選完畢,有士卒帶給他們最好的裝備,內穿皮甲,外穿鎖子甲,百鍊鋼刀,精巧的 手,弩,再加上一個圓盾。
“你們的任務就是殺光城牆上的賊軍士卒,並且原地阻擊半個時辰,我只要你們能夠守住城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的時間,工程車會推到城牆上,到時候你們就可以休息了,戰後,活下來的兄弟每人最少官升一級,一百兩銀子····”
帶隊的牙將正在先登死士面前高呼,說著軍中的一系列的獎勵,不少士卒聽了都心情澎湃,計算著這些獎勵到底有多少好處。
話說完之後,牙將又搬來了一車燒酒,每人喝一碗,熱熱身子,這才帶隊出營,此時天還沒亮,外面黑濛濛的。
五十名死士身穿夜行衣,率先摸到了城牆底下,伍長等人則是摸到一半的地方,他們身上的甲冑動靜太大,所以只能靠這麼近。
“起”
五個換血期的武者低呼一聲,助跑幾米,然後在城牆上連踏幾步,翻身上了城牆。
“嗖,嗖,嗖”
換血期武者各自甩出暗器,悄無聲息的解決了站崗計程車兵,隨後扔下身上攜帶的繩索,剩下的死士迅速的攀登上城牆,伍長等人開始向城牆摸去。
“誰”
“敵襲”
“快敲鑼”
“當,當,當”
第一批死士剛剛爬上城牆,他們就被聞香教計程車卒發現了,城牆上響起了警戒鑼聲,躲在藏兵洞裡的聞香教士卒衝了出來。
“快,爬上去,爬上去”
越來越多的繩索,軟梯從城牆上垂下來,帶隊的牙將拼命的呼和,伍長等人迅速的爬上了城牆。
等到他們上去的時候,第一批死士只剩下幾個換血期武者了,他們迅速撲了上去,殺退敵軍。
“轟”
一道煙花從空中炸開,朝廷大軍的軍營大門開啟,十幾架攻城車在士卒的推動下向城牆進發。
六千先登死士,兩千人一隊,從三面城牆同時進攻,進攻烈度大得可怕,城中的聞香教人馬開始派兵增援城牆了。
伍長揮舞著鋼刀,把衝上來的敵軍殺死,可他殺死一個人,就會有一個人補上來,那些聞香教的妖人,雙眼赤紅,滿臉都是瘋狂,嘴上發出聽不懂的聲音,悍不畏死的向他們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衝鋒。
“長槍兵,給我捅”
聞香教一個百戶組織了二十幾個長槍兵,一丈多長的長槍就這樣齊齊的桶過來,伍長看見自己身邊的一個兄弟就這樣被紮了一個透心涼,伍長打了一個激靈,就地一滾,滾到他們身邊,鋼刀一掃,幾個長槍兵紛紛捂著肚子倒下了。
“撿起長槍,和他們拼了”
帶隊的牙將怒喝一聲,也紛紛撿起身邊的長槍,和對方亂槍互紮起來,城牆就這麼寬,什麼槍法都施展不出來,能做的就是扎這一個動作。
極為慘烈的廝殺開始了,雙方都不斷的向前擠去,前排的長槍兵死了,後排的就補上,就這樣一層一層計程車卒倒下,伍長縮在角落裡,很快被死人覆蓋,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是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