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太守府府堂之外,朵朵雪花在飛舞,下午剛掃過的院子又鋪滿了一層白雪,府堂之內,幾支手臂粗大的蠟燭正在燃燒,搖拽的燭火映照在上官雲銳的臉上,讓他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感。
上官雲銳雖然年輕,但他出身高貴,又做了一年的太守,威勢極大,穆德英等人如芒在背,竟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太守大人,穆氏不敢對太守大人有意見,只是穆氏並不如外界傳言那麼富有,穆氏不過是莊戶人家而已,只是多了一些人跟我穆氏吃飯而已,穆氏已經竭盡能力的幫助大人了”
壓力雖大,但穆德英還是拒絕了上官雲銳的要求,上官雲銳要和許家結親,許家鼎力相助是正常的,因為一旦成功,許家的回報是最大的。
可穆氏和上官雲銳可沒什麼關係,捐出去就是白白捐出去了,最多也就是朝廷的一些嘉獎而已,不頂一文錢。
穆氏的錢也是自己一文錢一文錢賺來的血汗錢,並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要穆德英出這份錢,無疑是在挖他的肉,穆德英自然是不會接受。
“請太守大人恕罪,王氏也竭盡能力····”
“請太守大人恕罪···”
“請太守大人恕罪···”
王氏等幾個家主也紛紛咬牙拒絕,他們也不願意把家財白白的送給外人,都是自己的錢財,憑什麼白給別人,況且這一年來他們捐助的錢糧也不少了,難不成非得讓他們破家不成,世間沒有這樣的道理。
“好,既然諸位不願意為大秦出力,那我們就公事公辦,郭若海”
上官雲銳徹底的下定決心要撕破臉了,本來他還是想給這些人一條生路的,只要他們願意奉上幾年的收益,即可保命,現在就怪不得他了。
“郭若海在”
“念”
“是,大人,經查,青州穆氏,王氏等十餘家族於今年九月,十月上繳的軍糧之中有大量的黴糧,陳糧,以至於製造各州守軍····”
郭若海冷臉看著穆德英等人,把他們的罪名全都說了出來,簡單的偷稅漏稅是弄不死穆氏這些士紳的,所以必須要是重罪。
什麼罪很重,自然是貽誤軍機了,穆氏等各大家族在軍需之中本來就是摻雜了一些黴糧,陳糧,這是所有大族都做的事情,但上官雲銳把朝廷大軍譁變的罪名扣在他們頭上了,這條罪名坐實了,那麼他們就是一個抄家滅族的大罪,誰也保不住他們。
“胡說八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
“上官雲銳,你這是誣告····”
穆德英等人自然是知道這條罪有多重,紛紛站起身來怒斥上官雲銳,既然撕破臉了,那就別怪他們不給面子了。
“誣告,我誣告誰了,你們所交軍糧,一筆筆一樁樁皆有記載,即便是朝廷派人下來調查,本官也不懼”
“上官雲銳,你是要成方平舊故嗎”
穆德英盯著上官雲銳,方平舊故四個字提醒了王氏等人,方平做的舊故有什麼,他們都知道,方平就是屠了清平府四大家族才得已崛起,上官雲銳這就是在學習方平的事蹟。
“哈哈,是又如何,方平能做的,本官又如何做不得,你們敢說你們是無辜的嗎,你們這些大族,偷稅漏稅,欺上瞞下,搶奪田地的事情做得少嗎,你們家族子弟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得少嗎,你們逼死的窮苦人還少嗎,今天本官就要為那些冤死的人討個公道”
上官雲銳絲毫不懼,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方平做的了的事情,他如何做不了,別說這些大族的罪名一搜一籮筐,即便是真的沒有,那也不怕,只要他不是為了一己之私,皇上就不會為難他,誰讓現在青州是多事之秋呢。
“來人,統統給我拿下”
上官雲銳一聲爆喝,太守府之中頓時出現了大量的侍衛官軍,包圍了府堂,同時包圍了他們在外院的僕人侍衛。
“上官雲銳為一己之私,陷害忠良,屠殺士紳,天理難容,諸位,隨老夫殺出去,上京城告御狀”
就在侍衛出現的那一刻,穆德英猛然說道,隨後一掀桌子,整個人向旁邊的侍衛撲上去了,大族子弟,哪個不是能文能武,他穆德英,也是有武道修為的。
“膽敢拒捕,給我拿下,殺無赦”
上官雲銳見穆德英動手,立馬露出了笑容,要是這些人束手就擒,他反倒是會為難一些,可現在竟然拒捕,那就好辦多了,死於亂兵之中,誰知道呢。
一眾家主也是能文能武之輩,立馬就和侍衛廝殺起來了,而他們在外院的護衛一聽到廝殺聲,也立馬就反抗起來,整個太守府都是廝殺的聲音。
“砰”
一個換血期的大族家主飛了出去,一箇中年男子出現了,正是上官雲銳的貼身護衛,先天期高手。
“嗖····”
穆德英衝入院子裡,拿出訊號彈,一朵煙花飛入天空之中炸開,極為的顯目,在太守府外守候的林海立馬就率領精銳護衛殺進了太守府。
“快,救出我岳父”
林海勢不可擋,帶著一眾侍衛殺進前院,會合殘餘的侍衛,衝入後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