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京城,皇宮太極殿之中,宰相黃浦正在和太尉等高官商議朝政,皇帝老邁,已經無法日日主持朝政了,除了特別的大事之外,每月只開兩次朝政,其餘時間藉由宰相率領百官議事。
“泰州急奏昨天已經到了,聞香教作亂,佔了泰安城,切斷了朝廷大軍的北路,青州軍需現在只能走青州東華府一線,泰州以東的海州倒是無恙,但海州無糧,四十萬大軍的糧響該如何解決,我們得商議商議了”
“要我說就是徐成無能,區區聞香教,竟然無法擊潰,應該拿徐成問罪”
宰相話音剛落,一個大臣就冷笑一聲,徐成不是他們那一派的人,有機會自然是要落井下石。
“要拿徐成,不應該先拿泰州太守嗎,不是他治州無方,會讓聞香教坐大嗎”
“哼,聞香教作亂,還不是戰亂鬧的,跟泰州太守有什麼關係,要追究責任,要不然先把慶州的官員都拿了”
“行了,行了,別吵了,功過日後自有評定,現在商議是糧響,沒有糧響,四十萬大軍一旦葬送,大秦西南數個州府都要被叛軍攻陷”
宰相怒喝一聲,制止諸多大臣的相互攻擊,這種事情都快成慣例了,每次朝政都是亂糟糟的,鬥爭得厲害。
“宰相大人,我覺得朝廷應該派出禁軍去平亂,京城三十萬禁軍,所耗甚多,養了他們這麼久,也該他們出出力了”
“不行,京城禁軍事關京城安危,絕不可輕動,而且就以戰事來說,四十萬大軍已經夠用了,只要糧響充足,徐成足以應對眼前的危機”
“徐成這麼厲害,之前怎麼沒有剿滅叛軍”
“你···老匹夫,你想說什麼”
“住嘴,誰敢再胡說八道,廷杖伺候,戶部陸大人,你說,朝廷還能否拿出銀子來”
宰相黃浦再次怒喝,稍有不慎,又要歪樓爭吵了,索性點名讓人回答。
“回大人,戶部拿不出錢來了,今年六州賦稅截留軍用,讓今年的開支用度已經極大縮減,全靠東挪西補才能湊合”
“以前的結餘呢,一文錢都沒有了嗎?”
“大人,哪有結餘啊,你也知道····”
戶部高官立馬大倒苦水,天下各州的賦稅先要截留六到七成左右,用來養本州的官員,守軍以及各種開支,剩下的才是送往京城,
雖說各州加起來有幾百萬石糧食以及幾千萬兩銀子,可朝廷開支也不小啊,京城的禁軍,皇宮的開支,朝堂的文武百官,再加上皇族,就把錢糧花得七七八八了,另外就是一些硬性支出,比如修繕道路,修繕城牆等等,近幾十年來都是入不敷出的狀態,還想要結餘,門都沒有。
“大人,不如加稅吧,青州,海州都是天下少有的富庶之地,加一點稅不要緊的”
“是啊,兩州百姓加起來有千萬人口,只需每人半兩銀子,即可湊足軍費,拖到明年夏收就好辦了”
“我覺得可行,半兩銀子還是支撐得起的,平了叛軍,也對他們有好處嘛”
幾個大人紛紛建言道,但黃浦卻不敢輕易的答應,朝廷是收每人半兩銀子,可層層加碼之下,到時候收多少稅,那就不一定了,黃浦自己也是從底層官吏上來的,知道那些官吏有多貪,鬧不好青州和海州又反了,那可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先等等,加稅的事情暫且不談”
黃浦淡淡的說道,始終是不敢答應下來,其實他更想加的是商稅,各州大族不是沒錢沒糧,只是不好拿而已,而且那些大族和朝中大臣的關係密切,要是真朝那些大族下手,那可就惹了眾怒,這讓黃浦很是為難。
此時他心中想起了方平來,方平在雲州清平府,在欽州都做得極好,乃是朝中有名的能臣,要是天下再出幾個方平就好了,何愁戰事不平。
黃浦也後悔去年為什麼要答應聖上讓上官雲銳當青州太守了,青州如此重要的位置,應該是由能臣坐鎮才對的,比如那方平就很合適,他要是做了青州太守 ,絕對不會讓朝廷如此為難。
·······
青州,自從泰安城被聞香教攻破之後,青光城的錢糧就轉變為南下,從東華府送到泰安府去了,路途增加了幾百裡,消耗又大了幾分。
而且青州也陸續調兵遣將,加強對泰州的防禦,上官雲銳生怕聞香教亂軍會從泰安城西進,進攻青州,幾番折騰下來,上官雲銳手上的錢糧又更少了。
夏收得明年六月才能開始,距離此時還有半年多的時間,這半年多要是戰事不停,青州哪裡撐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