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這麼聲名狼藉的人,卻不知怎麼的竟然勾搭上了潘迎這個寡婦,又不知為何潘迎竟然就接受了他,並在何謂誠十歲那年,把這兩父子帶回家裡住了下來,從此,這個家又開始多了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這是一對狼心狗肺,徹頭徹尾的白眼狼,剛搬進來的時候礙著潘迎的面,還只是偶爾欺負欺負何謂誠,時間久了,開始把注意打到已經13歲,已然長成一個小美人兒的顏梓懿身上來。
要不是潘迎發現及時,女兒早已被這兩個畜生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可是就算如此,猶如著了魔的潘迎也沒把黎增強兩父子趕出家門,而是懷著僥倖心理選擇原諒了他們。
然而,從父子倆看顏梓懿的眼神中,何謂誠知道,危險從未遠離過他們這個家。
在天天被欺負,卻還要時刻堤防顔紫衣被侮辱的情況下,何謂誠就這麼提心吊膽的過了七年。
隨著年滿18歲的臨近,何謂誠的危機感越來越重,他能夠猜得到,那兩父子等這一天應該也等很久了吧!就等著何謂誠18歲這一天,挾持他去基金會進行財產交割,然後使用手段讓何謂誠把所有房產轉移到他們名下,至於他們會用些什麼手段,何謂誠不敢去猜,他只知道,這兩父子為了這些房產絕對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姐,你還是跟潘媽回鄉下吧!這段時間黎增強兩父子行為太反常,竟然突然對我好了起來,他們肯定是在憋著什麼壞主意呢,所以潘媽這幾天不在,我很擔心他們會對你做些什麼壞事。”
男孩長得唇紅齒白、樣貌清秀,便是連女孩都有些羨慕他有副漂亮的臉蛋。只是可惜此刻的他卻是鼻青臉腫,渾身滿是新舊傷痕,直教女孩心疼不已。
給男孩擦藥水的手不停,顏梓懿心疼的埋怨:“都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還說對你好,他們也就只是嘴上佔佔便宜,又沒真的對我怎麼樣,你就不能忍一忍嗎?你知道每次他們打你姐有多心疼嗎?”
“我不想忍!我不允許任何人對你耍流氓,就算嘴巴上佔便宜也不可以。”何謂誠瞪大了眼睛認真的對顏梓懿表明態度。
“那他們打你你也不要這麼犟跟他們對著幹啊,假裝認輸不行嗎?你脾氣這麼直會吃虧的。”
“打在人身上的疼能忍,但心裡的疼不能,忍了一次,就會習慣了。”何謂城目光深沉的望著天上的月亮,不知是在跟顏梓懿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轉而又道:“要是平時他們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這次卻只是打了我幾個耳光,所以我才說事情有些反常,姐,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趁著潘媽回鄉下的機會,跟著她回去呆上一段時間,等下週我滿了十八歲,就偷出我們的身份證,去信託基金把我媽留給我的財產拿回來,到時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不行,越是這種時候他們肯定把我們的證件看管得越嚴密,你想去偷那肯定會比平時更加危險,再說,我也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裡。”伸手捂住弟弟的嘴巴阻止他再繼續勸說,顏梓懿眼神嚴肅道:“你不用再說了,反正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別看顏梓懿平時性格溫和恬淡,但她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卻是很少有人能夠改變,何謂城此時心裡唯有拼死也要保護這個女人的決心。
次日,潘迎按照計劃坐上了回老家的動車,看著消失在地鐵口的肥胖身影,來送行的四人眼神各異,站在最前面的黎增強、黎文學兩父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頭看了一眼顏梓懿,然後交頭接耳著率先離開了。
從他們遠遠傳來的淫笑聲中,何謂誠意識到,擔心的事終究還是要發生了。
情況緊急,逃跑的事已經刻不容緩,何謂誠抓住顏梓懿的手,故意放慢腳步遠遠的拖在後面,幸好黎增強兩父子自恃掌握著兩人的證件和經濟,並沒有太過限制他們的自由,所以對於兩人的行為並沒有太在意。
在經過一個三岔路口的時候,一張印著“冰州公司百年鉅作《烽火》開服倒計時143天13小時22分”的巨大廣告牌適時擋住了黎氏父子的身影,趁此機會何謂誠拉著顏梓懿往另一個路口快速跑去。
任由男孩牽著她奔跑,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之所以之前一直沒有行動,他們只是在等一個藉口,一個像今天一樣的藉口。
也許,內心深處他們還是一直在珍惜著那個家吧,但凡有點可能,他們都不願意輕易放棄那個不安全但充滿回憶的應該算是家的地方。
兩人氣喘吁吁的跑到一棟破敗的舊樓房門前,毫不猶豫的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在當地非常出名的鬼屋,別說晚上,便是白天,這個地方看著都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平時很少有人敢踏進這個樓房一步。
當然,除了顏梓懿和何謂誠兩姐弟以外。
這是兩人很早以前便發現了的秘密基地,也是他們幻想了無數遍逃跑後的藏身之所,為了這個基地,他們還扮鬼嚇跑了好幾批探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