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長著九個腦袋的虎神蹲守在山腳下,仰望著山上的景象。
西王母國隱匿在虛空之中移動著,國度中央那座風神宮殿的地層裂縫,都已經被修復,宮殿完好如初,玉樹高達萬丈。
而在樹冠之上,漂浮著一尊紅髮藍臉的瘟神法相。
在整個風神宮殿西側,比山巒還要龐大的九層光圈,豎立在那裡,如同一面巨大的鏡子。
蘊含著西王母國功法精髓的玉樹,和玉樹上空的瘟神法相,都在九層光圈中被映照出來,所有的細節,不斷變化流轉。
古神的性子散漫,尤其是西王母國的這些古神,本來過慣了隱逸的日子,沒有多少修行的心思,除了在山裡窩著,平時頂多就是到紅塵人間走動,玩鬧幾十年,又回到西王母國隱居。
但是之前九眼蒼猿打上門來那場大戰,讓這些古神難得起了緊迫的心思,個個都知道山頂上的景象是一個大機緣,不可錯過,目不轉睛的學著。
開明古神虎頭虎腦,九個腦袋裡面,好幾個腦袋發出低低的嗷嗚吼聲,其中一個腦袋東張西望,眼皮漸漸垂了下來,腦袋一點一點的。
“老九,你打瞌睡了!”
“啊?哦,我沒打瞌睡,我就是閉閉閉,閉目沉思。”
“你明明就是在打瞌睡,我都聽到你打呼了。”
“哎喲,西王母和那個老恩公,把國內的時間都加快了,我們這都學好久了吧?稍微休息一下。”
那個腦袋爭辯道,“況且,我們九個,一心同體。”
“你們八個繼續好好學,我先睡會兒,也是一樣的。”
其他幾個腦袋不依了。
“那憑什麼是你先睡?我也要睡覺!”
“對,你先在這兒學著,我睡會兒,我們幾個輪著來吧。”
山頂的蘇寒山和西王母,隔了一張玉案,相對而坐。
兩人原本都偏著頭,看向太一輪,此刻相繼扭頭,看向山下。
“道兄見笑了。”
西王母說道,“這些孩子雖然被世人稱為古神,但秉天地之靈而生,性子方面,生下來是什麼樣子,到現在基本也就是什麼樣子,沒有多少變化。”
蘇寒山微笑道:“也不怪他們,天生神異,難免要有一些代價。”
“唉,古神時代也有許多古神因為生來性子暴烈,一旦起了爭端就不死不休,鬧出許多亂子。”
西王母攬著青玉古鏡,說道,“我當年以為,剩下這些孩子,都沒有太多殺伐之氣,是一件好事。”
“可是最近這些日子,靈山諸佛菩薩神通沉寂,虛無黑蓮盛開,通天教橫行四方,龍族圍困八仙,歸墟出動強者,天庭動向蹊蹺,不論怎麼看,這三界天地,都是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西王母玉白的指尖輕撫著鏡框的雕紋,看著鏡子裡面的精衛,輕聲淺嘆,“古神來歷特殊,遇到大的風波,難免被人盯上,這些孩子卻顯得太散漫遲鈍,也不知道最後能否自保。”
蘇寒山看向太一輪,說道:“這些日子,西王母對我慷慨相授,並無一點藏私。”
“你也看到了,我以古神之道與瘟君代表的星辰仙胎秘法,在這太一輪之中相互參照,演變生克,現在也算是有了一點微末成果。”
西王母讚道:“道兄過謙了,我從未見過,有什麼人及法寶,在道法推演上,能夠勇猛精進到這種程度,你所推演出來的,何止是一點微末成果?!”
蘇寒山運轉玄功,無量元氣含有非生非死,超越宙光般的特質,推動太一輪的時候,造化因果,歷數未來。
西王母只需要把自己對古神之道的見解,完全傾注過去,就看到蘇寒山從十年後、五十年後,乃至百年後,取來種種推演結果。
等西王母看到這些結果後有了新的想法,加上蘇寒山自己也有新的感想,又重新投入進去,繼續窺探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