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把膝上型電腦端放到一旁,隨手拿起一隻中性筆在手裡繞,“你知道你這單case其實沒有那麼容易的。”
馮櫻櫻仍舊用眼神咬住她,“怎麼不容易了?”
“已經造成了這樣嚴重的後果。交給警方查也一樣的。不用說,警察會追查到底。可是,你為什麼還要找我?你自己也說了:有一些不方便告訴警方的事情。不光是這樣,事實上你已經知道背後的勢力。”阿k咬著嘴唇說,“而知道這些事情的無外乎兩種人,加害者和被害者。你麼……只是擔心自己的事情被抖落罷了。”
馮櫻櫻愕然:阿k講得不正是自己的心事!
她心裡見不得人的黑暗面,在那本筆記本里:是她,在最初給俞皓亮植入晶片的行動裡,做了與她人無異的行動。
阿k笑了,她似乎很得意,繼續嘲笑著馮櫻櫻,“說實話,我對於你們這種《朗讀者》式的故事並無多少興趣。但是,事實確實是,沒那麼容易。”
馮櫻櫻雖然啞口無言,但是她不能任由阿k佔了上風,一味地冷嘲熱諷下去。
“你現在知道些什麼,不妨開誠佈公地談談嘍?總之,錢不是什麼問題。”馮櫻櫻正襟危坐,擺出談判的姿勢。
“我只是想知道,為了真相,你能做到什麼程度?你可以承受它帶來的所有的壓力和負擔嗎?甚至在……今後的人生,仍能揹負它前行?”阿k突然又變得異常嚴肅。
馮櫻櫻的表情凝固了,“有這樣嚴重嗎?在你看來?”
“沒有想好的話,也許我真的不能向你透露更多。你需要我調查的內容,我已經有了結果:毛雨馨和李瑜安這兩個人跟俞皓亮的意外,並無直接聯絡。”阿k收回了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把桌上的東西都摞到一塊兒。
“等一等!”馮櫻櫻伸手阻攔她的去向,“我想,我的意思應該是要你查清楚俞皓亮意外背後的全部內容吧?”
阿k搖搖頭,冷冷地道,“你需要聽當時的錄音嗎?”
馮櫻櫻努力在腦海裡搜刮。她明白自己已經敗下陣來。
於是阿k噔噔噔下了樓。留她一人獨坐在閣樓上。
這裡如果做書房或者咖啡館,大概會是很讓人舒適的地方。只不過,馮櫻櫻一點悠閒的心情都沒有。她甚至都沒有想要開啟手機,只是在思索剛才阿k留下的一點點線索。
首先阿k應該知道孫小柔和李瑜安之間存在的聯絡。而這個聯絡除了渣男糾察隊再無其他。其次,阿k那樣肯定那兩人與俞皓亮的意外沒有聯絡,她用的詞是“直接聯絡”,但是仍然提供了兩點與那兩人相關的內容,也許是“間接聯絡”?最後,她說“後面那人”,指的是傅蕊的媽媽。阿k說“想讓你看後面那人”。
傅蕊的媽媽。方伯伯的什麼人。無論如何,俞皓亮認識她的,並且沒有跟她明說過這位女士就是傅蕊的媽媽。
“那直接問傅蕊不就成了?”馮櫻櫻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若是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做些什麼,能夠反抗父母的意志,也許就不至於走到那樣一步。”
阿k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縱然馮櫻櫻知道這背後並不簡單,渣男糾察隊的運作比她瞭解的還要複雜,但是……至於賭上後半生來解開這個問題嗎?
馮櫻櫻又想起了傅蕊。不知道她在家裡是否安好。她想,可以問問阿k,日後再詳談一次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