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指在白色的牆面上劃痕,計算著來到這裡的時間。
牆上已經有七道痕跡了,意味著她已經到這兒一個星期了。
幸好這一個星期還沒有出現書中描述的那些可怕場景,這也給了她逃跑的準備時間,激勵她必須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第七天的早上,女護士進來了,今天她沒有說謝謝,而是柔聲問道:“你相信我嗎?相信我真的是精神病?你認識我,對不對?有人讓你不要跟我說話,是嗎?”
她的所有提問都沒有得到答案,女護士只是機械性地重複一句:“28號病人,該吃藥了。”
“你能幫助我出去嗎?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請你幫助我。”
女護士木訥的眼裡有了一點點光,不過她還僅是重複了一句:“28號病人,你該吃藥了。”
她放棄了,這些人應該是訓練出來的,不可能輕易策反。“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不可能總叫你女護士吧?”
護士呆了一下,她看得很清楚,她的眼中真的閃過一絲驚訝。
她趁勢追擊,弱聲道:“沒人和我說話,只有你每天都會來,我很欣慰,至少讓我知道你的名字,行嗎?”
她馬上就要掉落的熱淚打動了護士,她冷冷地說道:“我姓葉。”
“哦,我可以叫你葉子嗎?”
葉護士沒有回答,見她把藥放進嘴裡,水喝下,便離開了。
她能感受得出這個姓葉的護士,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孤獨感,她臉上的麻木,撲克臉一般的表情,說明她骨子裡是特別渴望真情的。
她就不信,自己融化不了她。
又是孤獨、枯燥、乏味、恐懼、虛無、寂靜的中午一點點流逝,她看了看窗外的光,知道又是用餐的時間了。
她默數數,嘴裡念出0的時候,鐵門鎖開始響動,她清了清嗓子,道:“我今天不想吃飯,出去吧。”
話落,只聽到清脆的皮鞋響聲,給這死一般沉寂的環境裡,增添了些旋律。
她一回頭,正見一張得意又憤恨,又帶有些心疼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顧彥辰,別來無恙。”她冷笑道。
顧彥辰頓了一下,他預想兩人再次見面的時候,可能她會咆哮,會怒吼,會震驚,會難以置信、會痛哭,會哀求他放過她……
千萬種猜測,沒有一種是眼前這種場景。她淡定,從容,毫不畏懼,好像早就知道一切一樣。
他坐在那張白色的床上,惋惜地說:“羽兒,我們本可以不走到這一步的,可那天晚上,你說不會再喜歡我,死都不會。哪怕我說願意為你付出生命你都不願意再喜歡我,你傷到我的心,很疼,你知道嗎?”
“風流倜儻的顧彥辰,突然這麼深情我還真是不習慣~”
顧彥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他凝望著她,滿眼悲傷:“你舉報顧氏,害顧氏損失20億,我不怪你,你和江時凡在一起,哪怕是上床,我也不怪你,你暗地裡設計我,我也不怪你…我可以容忍你一切,唯獨容忍不了你說憎惡我。”
“別深情了,很噁心,懂嗎?”
她怎會願意妥協?哪怕是演戲,她都演不了,這男人實在太噁心了。
顧彥辰隨即變了個臉色,“好,那你就在這裡待一輩子。”
“你這是犯法的,你會付出代價的。”
“呵……”顧彥辰冷哼一聲,拿出一張正規的醫院診斷報告給她看,上面的大體意思是,她得了典型的人格分裂症,需要住院治療。
至於診斷憑據:則是一些人的一面之詞,有張嫂,公司同事,還有以郭貞等,加上幾段影片。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又重新看了一遍,猝不及防地質問他:“哪裡來的影片?”
“我在你房間安了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