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發於頂,戴圓頂鐵盔,其臂膀稜角分明,足見雙臂之力無窮也,他腳下那匹馬也是雄壯,棗紅之色、胸腹寬闊,雙目靈動無比,鬃毛也是濃密飄飛。
若是乍看毛髮之下,卻有可能認成雄獅,這戰馬肥碩非同尋常,奔跑起來恐怕少了些許靈敏,但同樣卻也是厚重兇猛,尋常馬匹難以匹敵。
黃忠一愣,苦澀的問道:“你又是何人?”
“昨日是伱辱罵俺家君侯,是吧?”典韋傲然而視,“俺典韋,跟隨君侯數年之久,征戰沙場浴血百次。”
“今日便與你一試,是否有這等本領陣前叫罵。”
“典韋?!”
黃忠呵呵一笑,“就是那位,號稱單擒飛將呂布的典韋?傳為古之惡來的曹營猛將?哈哈哈!!我看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當年呂布若是遇到了老夫,照樣可單擒之!”
“嘿!”典韋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笑意,也不再多言,他生平最不喜的就是和人打嘴仗,還不如手底下見真章。
索性拍馬衝向黃忠,這一次,黃忠也不像是昨日那般隨性自負,他知道張韓手底下的確也多能人異士,同樣是目光警惕,勒住韁繩,催馬向前。
再即將接近典韋的時候,以斬馬刀先行揮動,來斷其前行之路,找準時機在一招之內,欲迅猛揮刀取典韋首級,此法講究快速、精準、狠辣,在奔跑接近之時先發制人,迅猛揮刀,讓敵人判斷不及,閃躲不了。
此招之下,不知已取了多少人性命,其中也不乏才能出眾的猛人,黃忠對此十分自信。
剎那間,刀鋒來襲,橫掃向典韋一側,他要麼勒馬,要麼驚慌失措,奮力抵擋,總之無論如何決斷,黃忠都認為自己可以佔據先機。
不過,典韋果非常人,他眼眸只是顫動了片刻,立刻變得堅定不已,雙腿一夾馬背,右手反而更快的揮動短戟,直接打向了黃忠橫戰長刀。
見到這一幕,黃忠心中冷笑,當真找死,此人莽撞,不知我雙手舞刀之力,數倍於其單手也,且戰馬之上力不如踏地,如何能全數發揮,除非他有數倍於我氣力。
轉瞬間思索如此,刀戟已相撞在一起。
發出“當”的巨響,黃忠覺得右臂一麻,斬馬刀不受控制的向外飛去,若非是他在關鍵時刻緊緊握住,差一點便脫手而出。
戰馬交錯之間,典韋在錯身時又轉身拽了一把黃忠坐騎的馬尾,黃忠座下黃馬吃痛,瘋狂奔衝了幾步,得此時機之後,典韋哈哈大笑,倒轉衝了回來,右手抬起單戟斜斜下劈。
戟影如雷動,呼嘯著就到了黃忠的眼前,老將軍是近乎本能的側身躲到了馬背後來閃躲這一擊,右腳已勾住了馬背,不敢心存絲毫僥倖。
果然,那一戟便擦著他的頭頂過去,彷彿被狂風颳過,冷汗瞬間溼透了後背。
再起身時,典韋已返回了遠處,拉著馬立起身來,銅鈴般的雙目緊盯著自己,正在審視,又或是在思量下一擊如何發起,此人作戰時,專注無比,心思縝密。
而且怪招極多,更可怕的是,他本身的氣力的確很大,當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典韋,名不虛傳……”黃忠心有餘悸,緩緩呼吸來平復內心的激盪。
典韋聽聞這話,臉上總算是有了點笑容,“老將軍也不賴,這些年能在俺手底下走過十個回合的人少之又少,就看老將軍能否堅持住了。”
“哼!”
黃忠臉色冷冽下來,專注對敵。
此人,又是張韓麾下一將,竟也是如此勇猛,當世英豪,在任何諸侯麾下,恐怕都能得到重用。
卻依然會跟隨那張伯常。
黃忠忽然想到昨日那年輕騎槍將也是如此,超凡的武藝,本來可以揚名天下,但是卻依然跟隨張韓,而且會因為我怒罵張韓徒有虛名,而急於出來證明。
如此看來,這張韓帶兵有他獨特的魅力。
真想與他本人,親自一會,看看這傳得神乎其神的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