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深夜。
地處偏僻的書家院落周圍,不見風吹草動,但是兀地多了十數道黑影。這些黑影氣息不弱,大多都在靈士高階左右,還有領頭的兩人,身周散發著幽幽黑光,粗略看上去赫然是兩個靈師級別的人物。
後面的十數個靈士一言不發,只是被月光隱隱照亮的眼睛裡,都泛著興奮之色。今夜之後,百礦四大家,可能就要洗牌了。
前面的靈師中的其中一個,同樣有些興奮地向另一個靈師說道:“古先生。你的殺陣,佈置好了嗎?今晚我們可是要把這書家給抹除掉!”
而另一個靈師,赫然就是前不久與何處尋他們打過交道的古士賢。
古士賢平淡地道:“我的陣法自然是佈置好了。只是不知道申屠家主承諾的丹方,準備好了沒有?”
那申屠家主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只要古先生布置的陣法沒問題,我自然會把丹方交予你。”
“那,如果我再給你兩個籌碼呢?”古士賢冷冷說道,緊接著,手一抬,漂浮出兩個圓乎乎的東西。申屠家主打出一點靈氣,發出了一瞬間的光芒。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眾人也已看清了那兩件物體,正是兩個人頭。
“這是……”申屠家主沉吟道。
“你不認識麼?”古士賢冷哼一聲。“一個,是書家二公子,書天恆的人頭,而另一個,是那天與其走在一起,代家大小姐的人頭。”
“你已經動手了?”申屠家主不喜反怒。“你萬一打草驚蛇了怎麼辦!”
“不擔心。”古士賢冷冷說道。“我在他們死之前,控制他們向家族發出了‘一切安全,但是需要晚歸’的訊號。而且這兩個都是家裡不聽管教的主兒,你不會不知道吧。所以他們家裡不會過多懷疑的。”
“況且,為了以防萬一,我在書家周圍除了火燎原,還佈置了另一重殺陣與我可以佈置的最高層困陣。”
“哼……如此甚好。”申屠家主這才冷哼一聲。
“交出丹方。”古士賢說道。
“我不是說了,等事情完結……”
“不可能。”古士賢說道。“我是在拿命配合你做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書家是個什麼樣的家族。一個靈尊遠遠不足以危害到他們的根本。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底氣,但是我也是豁出去了才來陪你們做事,就是為了這一張丹方。而且……”
古士賢把那兩個人頭丟到地上,人頭在地上咕嚕咕嚕轉了幾圈。“我如今殺了代家大小姐與書家二公子,我已再無回頭路,不要逼我與你們也魚死網破!我雖有傷,但是也有靈尊的底氣!”
申屠家主與古士賢冷冷對視著,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半晌,申屠家主呼了一口氣,“也罷!拿去吧,反正這張丹方也沒有對我們家也沒有多大用處。”隨後一丟,一張薄紙便如飛刃般射向古士賢。不過古士賢自然可以穩穩接住。
古士賢仔細展開紙條,以靈尊的目力,雖然此時天色漆黑,卻自然阻攔不了他審視紙條的視線。
古士賢在腦海裡推演了一遍丹方上的丹藥,與自己當初驗貨的丹方並沒有什麼差異,而且也符合自己療傷的需求。
“我就讓古先生看看,我們申屠家與李家,有什麼樣的底氣。”
與此同時,二人身後那十數個靈士,齊齊捏訣,同時或拿出一些小刀或拿出幾支符筆。
“他們居然全是符文師?你們二家哪來那麼多符文師?”古士賢眉毛一抬。
“這就不勞古先生多想了。我們兩家,可是為了謀劃書家的符文市場與他們的勢力已久。不止這一批玄階符文師,李家還有一批玄階煉丹師,而且還有鍛造師。”申屠家主冷冷說道。“書家也就承蒙祖輩福廕,才得以坐上百礦四大家的地位,家裡一些底蘊都沒有,甚至都不能在坊市中有一席之地!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過了今晚一役,我就要將他們從百礦城除名。”
“你……是這麼看書家的?”古士賢一瞬間露出了像看白痴一樣的眼神,不過很好的掩飾了下去。
“老祖說過不可惹書家。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書家直系在城中走動甚少,而出來走動的其他弟子也是或修為低下,或低調行事,只怕是家道早已中落!我害怕他們作甚。至於城主府,我們先斬後奏,他們要吃我們的稅款,也不會多說什麼。最多我給他們納多些稅就是!”
“……”古士賢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不清楚底細,但是可以看出來這申屠家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蠢貨,也不知道申屠家是怎麼選了這麼一個家主。要知道,越強大的家族,他們的子弟就越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懂得謹慎行事,本分做人。哪能以這個判斷其家道中落?而書家本業就是符文,這申屠家主居然狂傲到要以符文陣法來圍剿書家?
不過古士賢自然不會說什麼,冷冷回應道:“我自然全力以赴。”
“你敢不全力以赴,呵。”申屠家主冷笑一聲。“你若敢留手,這幫符文師的第一個目標就不是書家,而是你。”
古士賢沒有作聲。他早已見識過申屠家主的為人。這也是他為什麼寧願一定機率放棄這次救治機會,也要尋求交涉的原因。
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