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傳來三奶奶的聲音:
“蛋兒幹啥了?”
“哦哦,沒事,我上個廁所······好像停電了。”
“床頭櫃有手電筒,要怕黑就拿電筒照亮吧。”
“知道了,你趕緊睡吧······”
隔壁陷入安靜。
三奶奶心眼直,睡眠質量也比一般人要好,平時總能沾枕頭就著,比我這整天疑神疑鬼的人要好多了。
我循著床沿摸到床頭櫃,拉開一層抽屜,摸了摸,裡面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又拉開下層,這才摸到一把老式的手電筒,輕輕一推開關。
“啪咔”。
但依舊沒有亮。
我嘆口氣,把電筒放回原處,轉身回到床上,將自己緊緊裹了起來。
黑暗彷彿噬魂的狂鬼,總能將人心中那點僅存的勇氣也吞噬殆盡。
我的眼睛在屋裡來回瞟視,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因為不管看哪兒都是一片黑······除了窗戶。
月光照在窗臺山,因為房間在一樓,綜合角度的原因,月光也只能照到那裡,一點也射不進屋子。
彷彿隔絕屋子和外界的玻璃窗也是一面隔絕黑暗與光明的分界線,在分界線的兩側,二者絲毫無法相融。
我正看著窗戶發愣,卻突然發現一道黑影從窗前一晃而過,嚇得我心臟不由砰砰狂跳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
是偶經的野貓,還是路過的汽車?還是那個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我精神陡然一振,全神貫注於窗戶,更加難以入睡。
可是等了許久,卻不再有任何異樣。
可能就是外面有汽車的燈光晃過吧。
我將不斷幻想膨脹的恐怖心思收回,強迫自己睡覺。
閉眼養神許久,睏意終於來襲,我開始感覺身體發軟,即將進入甜美的夢鄉。
可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而睡著的時候,心臟卻突然猛地一陣痙攣,令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腦袋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窗戶
······那裡正吊著一個瘦小的人影······
老人盯著屠夫半晌,最後小心翼翼地將木偶一個個收起來,笑罵道:
“屬你這殺豬的眼賊,知道我還藏著本事。”
屠夫只是舔舔嘴,沒有說話。
“呔!”
老者剛剛將藤箱蓋合上,隨後突然一聲大喝,全身甩動。
與此同時,幾架精巧的木偶從天而降,彷彿天女下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