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說話,指了指牆角的老舊冰櫃,說你把它開啟,我想看看冰櫃裡有什麼。
浩子不太樂意,低頭嘀咕了兩聲,“開啟這玩意做什麼,我們是來找銀簪的,又不是......”
“別廢話,趕緊開啟!”我不耐煩了,低低地呵斥他一聲。
浩子只好把手伸到冰櫃上面,扣住冰櫃外沿,準備將這櫃子緩緩啟開,可用了兩次力,這冰櫃蓋子卻紋絲未動,浩子“咦”了一聲,回頭說,“奇怪,這冰櫃好像被凍死了。”
我沉了下眉頭,示意浩子走開一點,隨後抓出一枚七星釘,緩緩沿著冰櫃外沿的縫隙扎進去,手腕一頂,冰櫃下頓時“咔嚓”一聲,咧開了一道縫。
此時,血腥味更濃了。
晃動的燭火微光照在鏽跡斑斑的冰櫃上,顯得出奇詭異。
我感覺這臺老式冰櫃,它更像一個棺材盒子。
那冰櫃下襬,也正有一股股的寒氣瀰漫開來。
浩子更緊張了,額頭上掛滿密集的汗珠,忐忑不安地說道,“小.....小凡,這冰櫃有什麼可看的,我們還是走吧?”
我站著沒動,冷冷地看著冰櫃,忽然咬牙一發狠,將手腕往上—翻,冰櫃蓋子被一股蠻力撬動,“吱呀”聲後咧開了一道縫,縫隙擴大,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頓時夾在白霧之中,緩緩飄了出來。
血!
我看到一片被凍得凝成塊狀的血跡,結成一塊塊暗紅色冰晶,而隨著蓋子的開啟,一具早已被凍得僵硬的屍體,徹底呈現在眼前。
屍體蜷縮成團,連四肢也呈扭曲狀,應該是被人強行敲碎了骨頭,然後塞進這冰櫃當中的,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屍體的脖子是偏著的,眼睛並沒有閉上,青色舌頭拖得很長,最詭異的是那雙眼睛,死不瞑目,放大到了極致。
可能是被塞進冷櫃太久,屍體的眼睛已經結霜了,隔著一層薄薄的冰屑,我甚至還能感應出這人臨死前的不甘與驚恐。
“啊.....”浩子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當冰櫃被我撬開的那一瞬間,他也看見了藏身在冰櫃裡的屍體,驚得胳膊肘一抖,將蠟燭掉在地上,隨即“噗通”一聲栽倒,雙手撐著地面,屁股使勁往後挪,“是.....是白天那個收破爛的人,老黃他怎麼會.....”
說到這裡,浩子說不下去了,眼中瀰漫著深深的驚恐,忽然用手掐著脖子,把頭轉向一邊乾嘔。
他手上的蠟燭早已經掉在地上,滾落幾圈後徹底熄滅,屋子再度陷入了漆黑。
從光明陷入黑暗,人的眼睛需要一個適應過程,蠟燭一滅,我便什麼也看不清了,與此同時,背後卻湧出一大股冰涼的寒氣,彷彿什麼東西“咔嚓”轉動了一下骨節。
我心中狂跳,立刻反手將銅錢扣在掌心,流著冷汗喊道,“浩子,快把蠟燭點燃,快點!”
浩子七手八腳地去摸蠟燭,半晌後低呼道,“不行,它滾到櫃子下面去了,我抓不著啊!”
我急得跺腳大喊,“你特麼就不會把手伸進去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