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鄉場,我讓龍一去買糯米和汽油,自己則跑進了診所換藥,雖然被刺的傷口不深,可這一天跑來跑去,傷口早就崩開了,必須儘快處理才行。
走出診所,我正要去找龍一,冷不丁背上卻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頭,看見一個高高瘦瘦,模樣很年輕的男人,上衣是灰格子襯衣,下面是休閒褲,皮鞋鏗亮,不經意回頭,露出手腕上的金錶,價值應該很不菲。
他此時正懷抱雙手,靠在牆根上懶洋洋地打量我,從鼻樑中間看人。
有點居咼臨下的意思。
我皺眉說,“有事?”
他稍稍揚起一點下巴,“鄉下的,陳家溝怎麼走?”
我頓時不爽,垮下臉懶得理他,見我一聲不吭要走,這小子追上來說,“你聾啦,我問你話呢!”
我停住腳步回頭,“你誰呀,去陳家溝幹什麼?那地方不能去!”
“為什麼不能去?“這小子一臉桀鷲,看人的眼神怪怪的,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讓人很不爽。
他很不耐煩地把手伸進上衣口袋,摸出幾張鈔票遞過來,語氣很冷漠,“現在肯說了吧?”
看著晃動在我眼前的鈔票,講真,我有種很想打人的衝動。
我依舊沒有說話,轉身要離開。
這小子再次堵在我面前,很不爽地又掏出了幾張錢,遞給我說,“拿去,還嫌不夠?”
我冷冷地說,“你打發要飯的?”
他瞪大眼,忽然笑了,語氣很不屑地說,“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果然不假,活該你們窮成這樣,一個個都這麼貪心,你想要多少?”
這話聽得我肺管子都要炸了,強忍怒氣說,“你去陳家溝做什麼?”
“做什麼你管得著嗎?”他一臉桀鷲,抬高下巴說,“拿著錢,快指路!”
我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我這人吃軟不吃硬,別人對我客氣,我自然客氣相待,誰要是輕視我,我也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去巴結誰。
這小子哪裡是問路的,分明想用幾百塊錢買走我的尊嚴。
“鄉巴佬,你這是什麼態度!”見我要走,這小子更橫了,把手搭在我肩上。
我冷冷地回頭看他,“放手!”
他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冷笑道,“不放手又怎麼樣?”
“你神經病.....”我扭身想側開身子,誰知腿上剛用力,這傢伙似乎知道我要幹什麼似的,手指頭髮力,居然壓得我動不了。
我心中一緊,是個練家子啊!
別看我從小長得瘦弱,可十里八鄉還真沒人掰手腕能贏過我,又去工地搬了幾年磚,力氣還是有一把的,這小子瘦骨嶙峋的,跟個晾衣杆似的,沒想到力氣這麼大。
我掙扎不掉,索性放棄,冷著臉說,“你練過功夫是吧,別以為有功夫就能欺負人,快撒手,老子有事要忙,別礙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