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大祭司來到了一個被隔絕開的小屋子,瞧著這屋子建造用的原料,應該是剛建造了不久。
“幾位,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大祭司一馬當先的邁入了屋子裡面。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我們看見屋子裡的慘狀之時,仍不免一陣心驚肉跳。
放眼望去,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約有幾十號人,每個人身下都或多或少,不同程度的滲出鮮血,甚至我們還能看見有個人突然像是失心瘋一樣,瘋狂的抓撓著自己的面部,很快,那張臉就被他抓得血肉模糊,他的指甲上還殘留著一塊塊帶血的碎肉。
看著那鮮血淋漓的面孔,我有些不忍心的轉過頭去,可耳中還是能聽到寨民們痛苦的呻吟嘶喊聲,真是一副活生生的人間煉獄的景象。
李五剛想搭上其中一位寨民的脈搏,卻讓大祭司給嚴詞阻止了。
“這位小哥,這種怪病是會傳染給接觸者的,千萬不要再觸碰他們了。“
看著大祭司臉上凝重的表情,李五嚇得連忙縮回了手。
廖老瘋子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寨子裡有沒有紅色的絲線啊,越細越好。”
大祭司疑惑的看了一眼廖老瘋子,雖然猜不透他的意圖,可還是命人給他找來了染成紅色的蠶絲線。
廖老瘋子接過絲線,用手從頭到尾這麼一捋,原本散亂糾纏的絲線就像有了靈性似的,自動分離開來,根根鮮明。
手腕一抖,廖老瘋子手中的絲線便纏繞到了另一人的手腕上。
這一幕看得大祭司眼前一亮,不由得叫了一聲好。
“懸絲診脈,好手段!”
懸絲診脈就是用絲線纏繞在病人的手腕之上,透過絲線傳來的微弱感覺,來判斷病人的身體狀況,這不僅是一件難度極高的方法,更是用來展示醫術高明的手段。
說起這懸絲診脈,古時宮廷之中尊卑有序,男女有別,御醫們不能直接用手接觸後宮的那些娘娘嬪妃們,更不能望聞問切,所以便有御醫想出了懸絲診脈的法子,隔著一層簾子,來判斷簾子後病人的病情。
只不過這種方法對於人體感知能力要求極高,一般人根本沒辦法透過絲線震動反饋的資訊來判斷,好在廖老瘋子是修煉者,因此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細細感受了一陣,廖老瘋子主動鬆開了絲線,隨後起身,篤定的說道:“這不是什麼毒,也不是病,而是一種蠱蟲。”
他這話剛一出口,大祭司便強烈的反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裡地處苗疆,塔塔寨的寨民們家家戶戶都會養蠱蟲,而作為塔塔寨的大祭司,他的養蠱水平是最高的,可大祭司並未從這些病人的體內發現有任何蠱蟲活動的跡象。
養蠱也有善惡好壞之分,一般人養蠱大多是將其當做寵物,還有人依靠蠱蟲的能力來治病救人,因此苗疆地區養蠱之人絕對是佔了大多數,這其中也不乏有用蠱蟲害人的心狠手辣之輩,可塔塔寨方圓百里,也沒聽說過那個養惡蠱之人會有如此大的本事。
“你可聽說過血蟲?”
廖老瘋子抬起頭,目光直視大祭司。
大祭司神色一怔,隨後震驚的質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血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