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將兩個流浪漢帶入工廠,以自己的親戚為藉口為他們兩個找了工作。
走個人情,似乎沒什麼不對。
但時光突然加速,又突然停止。
那一晚只有這兩個流浪漢和另一名員工值班,會計趁著那名員工去廁所的檔口,溜進廠房,一把將痴呆的兩人推進了正在執行著的瓷磚切割機中。
接下來發生的殘忍一幕讓我不忍再看。
會計向工廠索賠了很多錢,並以此為自己添置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還有一副價格不菲的眼鏡。
“善嗎?”
瑰道士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幻境中,尋到地府報案,這才讓會計得到應有的懲罰,先要在陰差的看押下一刻不停地計算自己的罪孽,等一切算清之後,就是他下地獄接受懲罰的時候。
可幻境中卻突然出現一個愣頭青,幹翻陰差放跑了這賊會計。
一晃而至離我家不遠的技術學院,我又看到了我自己,還有突然出現在我背後的,那個可怕的鬼魅。
她生前是同年級最漂亮的女孩子,曾被很多男生追求,但她家教頗嚴,從不與男生有過多的交往。
可世事無常,自從他被一個富二代看上之後,噩夢便席捲而來。
惱羞成怒的富二代僱兇將她毀容,又四處散播流言蜚語,利用眾人之口毀滅了這個原本積極陽光的女孩兒。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可能一個人不親身經歷就永遠不會意識到語言暴力的可怕。
女孩兒死了,連鬼魂都不得安息,只能終年藏在那棟不常用的陰寒大樓中,附身於鏡子,永不超生。
“善嗎?善嗎?”
瑰道士操縱時間的節奏越來越快,逼問也越來越緊,我感覺自己的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心跳也不自覺加快,在這場善惡的辯論中我已經一敗塗地,而瑰道士卻仍不肯放過我。
時間流逝到初中,我曾經最好的朋友陳豪出現在幻象之中。
這是我不知道的事,出了那次女鬼陷阱之外,陳豪曾在背地裡無數次設計精密的手段,試圖致我於死地,而這些攻擊全都被與我有百里之隔的劉師傅察覺並設計抵擋。
只有那次女鬼襲擊時,劉師傅無意間發現了一處天道漏洞,於是才開始著力於計算這個漏洞的緣由。
“表面兄弟,背後下刀,善?”
“總還是有好人的,”我試圖於絕境中尋找奇蹟,突然想起一人,“高老闆,高老闆是好人,他救了小高粱的魂魄。”
“哦?你說那小子。”
瑰道士將手一揮,我們便到了高粱的扎紙鋪。
時間是夜晚,高老闆正在昏黃的燭光下書寫著什麼,身邊還放著一個大大的算盤。
我湊近去看,卻驚得渾身一震。
“這是改命的大陣。”
“······”我沒有說話。
“這大陣需要生魂一枚,就是你說的那個小高粱,需要六畜血各一升,需要······”
“別說了!”
“他不過是為了自己,他經歷的一切才都是報應,反倒白白搭進去那麼多村民的命,善嗎?”
我感覺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