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怎麼可能。”山膏表情變得格外誇張，“沒看他斷了一條胳膊嘛，已經被黃天龍砍下來給他三弟接上了，八爺說任憑黃家兄弟處置，所以他們就決定把他養起來當補品，用他的一身血肉滋養黃天豹呢。”
“那豈不是比死了還難受？”
“可不是，連著血肉靈魂一點點被抽乾，等到嚥氣的時候就是魂飛魄散，從此在世界上消失呢。”山膏一邊說著還一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我點了點頭，抱著飯碗喝粥去了。
“這些黃皮子還真狠。”我在心裡暗暗想了想，但沒敢說出來，現在的我看到陳豪這個曾經的兄弟，已經再也生不出一絲憐憫。
夜幕悄然而至，屋外的人們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相互湊在一起取暖，悄悄說著閒話，屋裡的主力則全部聚在一起開會，商討下一步行動。
“家裡囤的糧食快不夠了，人卻是越來越多，在這麼下去恐怕熬不過三天啊。”山膏雖然看起來笨拙，但腦子卻是格外靈活，把這一個大據點搞得井井有條。
“我們救回來的人還有生病的，”黃天龍眉頭緊鎖，“現在我們這人員稠密，萬一起了瘟疫可就壞了。”
“還有······”黃天虎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
“說。”八爺開口。
“經過今天的事，我發現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第一點，今天我們遇到的那批惡鬼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要知道這靈生天地，必有不同，怎麼會有一樣的惡鬼？除非這批惡魔是有人故意造出來的。”
我在一旁默默點了點頭。
“第二，現在外面盡是鬼吃鬼，死的鬼越來越多，活下來的越來越強，再這麼下去豈不是要像上古一樣生出許多大妖來？到時候恐怕除了八爺以外沒人是他們的對手······”黃天虎的聲音越來越弱，似乎是怕受到斥責。
“說的有道理。”八爺點了點頭。
“八爺，”我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我們如果一直窩在這哪兒能救得了全天下？我看不如主動出擊，尋找到禍亂的根源，將其快刀端掉，等到陰陽平衡的時候，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八爺沉默了許久，不停捻著鬍子，最後還是同意了我的觀點。
“不錯，當縮頭烏龜救不了天下，也不是我們黃家的本性。”八爺眼神中殺氣四溢，“明天全員出去尋找糧食藥品，先護住這裡的人，剩下的也管不了了，等到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去找那個禍根之所在。”
“是！”
眾人齊聲應和。
入夜，我起床撒尿的時候，偶然聽到八爺的屋子裡傳出劇烈的咳嗽。
撩開門簾，八爺正倚在床邊，看著窗外沒有月亮的天空，滿目憂愴。
“八爺，怎麼還沒睡啊。”
他扭頭看了看我，示意我坐到床邊。
“孩子，你說我們活這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