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山膏呢?整體在黑漆漆的山洞裡吃了睡睡了吃,混了這麼久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本事和當年相比應該也沒什麼長進,還整天吹牛裝*,結果每次遇事就慫包。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仍啊
山膏是個精細人,其實笑呵呵的臉皮下早就注意到了我眼神裡的怨氣,不過仍是厚著臉皮毋與理會。
“這白骨地的累累白骨啊。”出了大王府,本來似乎很是開心的骨王卻突然一聲長嘆,搞得我頗有些莫名其妙。
“兄弟看開些。”山膏拍了拍骨王,似乎明白他為何嘆息。
我皺了皺眉頭,看著突然變得惆悵的二人,更是一頭霧水。
轉眼到了中午,我抽了個與山膏獨處的機會,趕忙抓著他的胳膊問出了一肚子疑問,經過一番對答,我才終於知道了山膏能夠如此沒臉沒皮站在骨王面前的原因。
前文提到過,白骨地的低下滿是累累白骨,也可以說這白骨地就是由無數白骨堆積出來的一片死人山。
每一副白骨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副白骨都有自己的辛酸苦悶,所以每一副白骨化作的骨精也都是一個個充滿悲苦的可憐亡人。
骨王統治他們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互相殘殺,才不會有更多可憐的骨精再經歷一次那種死亡的痛苦。
可這樣一來雖然有效減少了白骨地互殘的狀況,卻也阻止了很多骨精修為的精進,令他們的修為無法大幅度進步,所以也就沒有機會早日脫離苦海。
山膏心眼兒活,早諳此道,所以才一直孤家寡人一個,不願去趟這番渾水,而那骨王卻終究不忍心看著可憐的亡人再次承受苦痛,所以挑下了這一番差事,可也弄得自己苦悶不堪,長期深陷在兩難的糾結之中。
不過我對此答案還是不太滿意,於是道:大哥,就算你不收小弟是為了不妨礙他們的超脫,可你自己的修為也實在是堪憂啊,你看看昨晚您連人家手下一個小弟都打不過,還······
我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消失。
“那可不是我打不過他!”山膏眉毛一擰,似乎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
山膏雖說平時不著四六,不過卻是個極要臉面的人,見我有小看他的意思,立馬動了火氣。
“你真以為我打不過那一幫白骨頭精?”山膏冷哼兩聲,“我不過是心裡犯著疑惑不敢下死手罷了。”
“為什麼?”我將信將疑地看著山膏。
“你記不記得我上次對你講述,陽世有一種叫做‘畫皮’的惡鬼?”
“嗯記得。”我仰面想了想,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畫皮鬼性貌醜陋,會在人皮上畫出美女的相貌,然後穿山人皮,去誘惑好色的男人,最後把他們剖心挖肚,吸血食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