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桀,把門給我開開。”
山膏在門外殺豬般大喊,不過我沒有理會他,因為我心裡感覺這院子似乎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煞氣。
“當初仙人明明已經殺光了妖魔。怎麼還會有這種怨氣存在?”
我懷著疑惑踏進了院子。
東屋西房都沒有人,厚厚的灰塵落滿了地面,院裡種的果樹葉子已經隱隱泛黃,根部的泥土早已龜裂。
“這是多久沒人了啊。”我心裡暗暗嘀咕,慢慢挪步走向堂屋,扒著窗戶向裡看了看。
空無一人。
“轟!”
大門被山膏猛地撞開,看來他確實是等急了。
“你這臭小子在裡面幹嘛呢,怎麼還不給我開門!”山膏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噓~~”
我連忙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側身指了指地上的落葉,還有果樹下龜裂的泥土。
山膏雖說長得憨傻,但心眼可不少,定下睛來看到院子這幅光景,心裡也有了個七八分底——老黃頭出事了。
堂屋的木門和院子大門一樣從裡面緊鎖著,山膏直接掄起大斧將門劈了個稀巴爛,蕩起了一陣厚厚的灰塵。
我將屋內轉悠了一遍,卻還是沒找到黃垂髫的身影,心裡不禁有些嘀咕,於是問向山膏:“大哥,黃垂髫的祈福牌匾是什麼時候給你的?”
“大概昨天寅時託信鴿給我送去的。”
“寅時?”我心裡一沉,趕忙拉著山膏跑出了屋子。
“誒誒,你幹嘛。”
“快跑,這恐怕是個圈套!”
我越想越害怕,聲音都掛上了些顫抖,不過山膏似乎很有底氣,一把甩掉了我的胳膊。
“什麼圈套啊。”
“一個行動不方便的老人怎麼可能天不亮就給你發信鴿?而且你看這院子,分明已經很久沒人住了,那個信鴿一定不是黃垂髫發的,也就是說那個給你發信鴿的人肯定是想把你騙到這裡。”我心裡焦急,語速也變得飛快。
可沒想到山膏聽到我的話後確實噗嗤一笑,“你以為我不知道?”
看著山膏滿臉的戲謔,我不禁有些摸不到頭腦。
這傢伙究竟想幹嘛?
“這村子路不拾遺,家家戶戶的院門屋門不過是個擺設,再加上這黃老頭家一貧如洗,平時更是不會關門,這次我看他大門緊閉,心裡就已經有個底了。”山膏揉了揉臃腫的獨子,隨手將大斧扛到了背上,然後慢慢向院外走去,繼續說道,
“我這些年為救人殺了不少山精野怪,仇家自然漫山遍野都是,這場面早就見慣了,要不我收你做小弟幹什麼。”
說完,山膏還扭頭衝我猥瑣地挑了挑眉,一副“我收你就是為打架時候有個人幫忙擋刀”的表情。
我一陣惡寒,趕忙扭過頭去不再看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