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紅蓮刀法學的純熟,見識了一點點業火的味道,所以當看到別人面對業火時恐懼的表情,還有些難以理解。
可當我看到與業火齊名的那一層雷光時,立刻打心底冒出一股難以控制的恐懼感,嚇得兩腿蹬直,渾身都不能動彈分毫,也總算是知道了別人面對業火時的痛苦。
眼見著佈滿雷光的拳頭滾滾奔來,我心裡竟然連反抗的念頭都瞬間湮滅,自甘情願地閉眼等死。
可是雷光到了面前,卻突然消失,那隻胖手,摸到了我衣服裡,正在上下摸索。
“MD,不會遇見個龍陽之好吧!”
如果我有面鏡子,一定會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幾乎已經完全變成個“衰”字。
“放開他!”藍毛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抱住胖子覆滿腿毛的大粗腿,張嘴就是一口,卻只咬掉胖子幾根腿毛。
“一邊去,不要搗亂。”胖子一抬腿,藍毛被踢到一邊摔暈了過去。
我在胖子手裡拼命掙扎,胖子抽回了手,但手中多了一封批文。
“陰天子金印?”胖子將批文對著月光一看,兩條眉毛頓時皺成一團,將我吊在半空抖了抖,同時前進半步,把我吊在窗戶外,腳下便是空氣,似乎是在威脅地問道:“你從哪兒搞到這張紙的?”
我趕忙緊緊抓住胖子的胳膊,生怕他手滑把自己丟下去。
就著月光,我總算看清了這人的面貌。
一頭捲毛短髮,略黑的面板,顯然是常在外跑動,腦袋圓圓滾滾,一雙大蟲子一樣的粗眉毛,眼睛不大,但瞪得溜圓,我甚至隱隱感覺他眼中閃耀著詭異的光芒。
這胖子五官雖不端正,但還算正常,可我卻總覺得他臉上透露著一股猥瑣氣質,仔細看卻又挑不出毛病。
聽到胖子問話,心裡頓時打起了鼓。
“這胖子是不是和地府有仇?為啥看得懂天子批文?而且為啥看我的眼神這麼奇怪?他不會真是個龍陽之好吧······”
我越想越歪,自然想到最後也沒有什麼定論。
“快說!”胖子看我眼神滴流亂轉,可能還以為我在想什麼鬼主意,又抖了抖手,同時鬆開一根手指頭。
“我我我,我是勾魂陰差!”我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自己淪落到這步田地,也只能聽天由命了,索性說了實話。
“陰差?”胖子眉毛一挑,顯然不信,“上陽世勾魂的陰差從來只有黑白老爺和阿傍馬面,你算哪根蔥?也敢冒充陰差?”
“那都是哪輩子的事了。”我拍了拍胖子的手,示意他把自己先拽進去,但胖子不為所動,我只好繼續道:“地府大員全去西天赴盂蘭盆會了,只留了一重分身在地府留守處理事務,哪兒還能再四處分身亂跑?現在七爺八爺都是選召兵卒充當勾魂使的,他們只負責查驗總數。”
“胡搞!這麼下去豈不是要陰陽大亂?”胖子罵了一聲,但眼神並未看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我說的都是實話,趕快把我拽進去,不然摔死我你要償命的。”
胖子低著頭把手縮了回去,但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又猛地把手伸出窗外,差點把我甩出去,嚇得我趕忙抱住他的胳膊。
“不對,就算地府再缺人,也絕不會選你這種面蛋(慫包、菜鳥)上來亂跑。”
“我面?你說我面?你個死胖子敢不敢把我放下來,咱們下地府打一場,我要弄不死你我就自己去忘川河投河自盡!”
“連身形都掩蓋不住,還敢說自己不面?”胖子又抖了抖手,嚇得我兩腿發軟。
“這不是時運不濟麼,自從到了大樓附近,我的陰氣和靈力就一點點被壓制,進了鬼樓之後徹底成了廢人。”
“哦?”胖子似乎對我這句話很感興趣,“你說你的實力是被這大樓壓制的?”
“對啊,要不然憑我的本事,能被你抓住?”我斜著頭向腰間掛的睚眥刀擺了兩下腦袋,道:“看見沒,我自己煉的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