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死皮賴臉的在我這住了三天,每天吃我的喝我的,還對我的菜挑三揀四,不是嫌棄菜的油水少,就是嫌棄肉放的不夠多。
說來也是奇怪,他在的這幾天,無論黑天還是白天,沒有一個顧客光顧,廚房裡儲備的菜,都被他一個人吃光了。
我的心中一直惦記著梁玉的事,沒心思跟他多扯皮,便追問他有什麼好辦法沒有,他能告訴我的,還是讓我去找那個叫做青蓮的女人,說是隻有她,才能教我掌控夢境的辦法。
我是覺得那個女人太邪門,而且秦胖子養小鬼兒,用的那個嚇人的法子,想必就是她教的。所以在我的心目中她是陰邪的,我怎麼可能拜一個陰邪的人為師?
但白先生卻不以為然,他說青蓮曾經是他的情人,他們倆相處了多年,他深知她的為人。只不過是當年遭受了一些冤屈,所以性格上有些極端,脾氣多少有些暴躁。而實際上她的內心卻是善良的。
更何況,鴻飛酒店的惡鬼,與往常的不同,他們死的時候,接觸到了深藏地下的陰氣,所以他們的魂魄,才能遊蕩在陰陽兩界,臉地府的陰差,都拿他沒辦法。
所以對付他們,必須要用極端的法子。青蓮是唯一能夠教我操控夢境的人。
夢中不是現實的世界,在夢境中可以實現現實世界中想象不到的東西,所以只有能夠操控夢境,才能無往不利。到時候對付那些惡鬼,便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我還是犯著猶豫,可仔細一想,梁玉還困在那間酒店的307。我不知道那道封住門的符咒還能熬多長時間,所以日日都在擔心。
我猶豫了好一陣子,最終點頭答應。心裡暗暗的叨唸我的師父陳浩給我的一本書上寫的一段話: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筋骨,勞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
或許要學習高深的本領,總要忍受一些自己原則上不能接受的東西。
於是我問白先生:
“你的那個情人,我該去哪兒找她?”
他攤了攤手,撇了撇嘴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在服裝廠門前的時候,我壞了他的好事,她肯定會生我的氣,一氣之下能跑去哪兒,我就說不準了……”
我的心裡十分的氣憤,他一直說的這麼熱鬧,反覆的勸我去投入那青蓮的門下。可現在卻不知道他的去處,我當然沒有地方去找,那麼剛才說的那番,豈不是都成了廢話。
我正想責問他,他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彷彿想起了什麼,便對我說道:
“從朝陽寺飯店一直往西北,大約十七八里地的地方下道,那裡有個三河村,翻過村子的北山,有一條山溝。他以前曾經住在山溝裡,不如去那兒找找看看。”
這倒還像是一句人話,我點頭答應。既然已
經決定的事兒,就沒必要再耽擱,於是我打算這就動身,按照白先生給我指的路途,去那個山溝裡找青蓮。
反正白先生說了,要是順利的話,學會這一套本領,充其量也就十天八天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