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夢就是誰的夢,一個人的夢是存在於他的大腦之中。像我這樣能進入別人夢境的,充其量能看見,但卻並沒有許可權修改,甚至參與進去。
之前在秦胖子和李鐵軍的夢中,我之所以能攔下汽車,解救他們與危難之中,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我將入夢,等同於授權於我。
而現在的確不同,那個司機在外邊的大車裡睡覺,我是悄悄的進入他的夢境的。
他的夢是第一層,夢中他媳婦的夢是第二層。若想進入第二層夢境,必須在第一層夢境之中真實存在。如果真實的出現在第一層夢境之中,那麼就等於改變了這層夢境。
外面的司機並不知道我做的一切,所以我能夠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真真實實的出現了他的夢中,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夢魔的眼淚的作用。
所以嚴格來講,能進入第二層夢境,必須改變第一層夢境。所以我知道,但凡是能進入第二次夢境的人,一定便是能改變夢境的人。
也就是說,在我摘下眼鏡,回到第一層夢境的一瞬間,所看到的那個恍惚的人影,便一定是我苦苦尋找的那個,能改變別人夢境的人。
我大驚失色,沒想到他也在這層夢境之中,可他進入這層夢境之中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慌忙的又帶上了眼鏡,但卻沒能像剛才那樣順利的進入這司機他媳婦的夢境。
因為此刻他的媳婦又醒了過來。
她再次忽略一下坐了起來,我就站在她眼前不遠的地方,可她卻對我視而不見。彷彿我並不存在一般。
她目光呆滯的望著眼前的窗子,雙目換散無神。
他並沒有像剛才那樣大吵大鬧,更沒有蠻臉驚恐的指著窗子說有鬼。她就這麼默默的坐著,好似一尊雕塑。
我也不敢亂動了,擔心被他她看見。三更半夜的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屋子裡,肯定會惹出麻煩,就這樣,我就這樣秉著呼吸,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她,過了大概有半個鐘頭的功夫,她把良兩隻眼睛一閉,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又呼的睡著了。
我這才長長的輸了一口氣,緩緩的往後退了幾步,我並沒有急著離開這司機的夢境,因為我在等待著,等待著第二層夢境中的那個人。
這女人已經醒來了,按理說他也會從那夢境中脫離出來。我便會在這司機的第一層夢境之中見到他。
可我等了好一陣子,一縷晨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天眼看就要亮了,仍沒有等到他。
這司機和他的女人就這樣呼呼的睡著,他女人再也沒有做噩夢,他們中途也並沒有再醒來。
我這才摘掉了眼鏡,回到了現實中來。
我的現實中仍舊是黑夜,我的屋子裡扔就空蕩蕩的。
透過窗子的縫隙往外面看去,我的店鋪門前仍就停著那輛大貨車,車裡仍舊躺著那個正在熟睡的司機。
回想起剛才夢境中看到的一切,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原本以為入別人的夢只是我帶上這副叫做“見夢明”的眼鏡才有的本事。
但萬萬沒有想到,還有人的本事高我一層。
於是我便總感覺,當我進入別人夢境的時候,有一雙眼睛正在悄悄的盯著我。
這不僅僅令我感到毛骨悚然,還讓我開始懷疑之前,我在別人夢境中所看到的種種到底是真是假,是否被這傢伙動過手腳。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夢中還有夢。
所以眼下找到這個傢伙,弄清楚他的身份和目的,還是解決眼前一切麻煩的根本。
於是我悄悄的握了握腰間的短刀,慢慢的推開了屋門,儘量的不發出任何的聲音。暗淡的夜色的掩映下,慢慢的走出了飯店的屋子。
外面的夜晚十分的安靜,安靜到可以清楚地停到車裡那司機的鼾聲。
我圍著他的車前前後後的轉了一圈,都站在路邊室外的張望。
在這輛車乃至於我的朝陽寺飯店周圍的幾十米之內,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影子。
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知道,想入一個人的夢必須靠近他,不能離他太遠。我在夢中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足以證明他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