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了……”堇塵訕訕地說:“我知道你們生活得苦,但好歹知道生活的意義是什麼……”
洛陽坐下,指著身旁一座座高聳的崖壁,說道:“我活著的意義,無非就是護著我翼族的生靈,但是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保護他們的族長,還是親手送他們上路的儈子手了!”
堇塵靜默無語,眼底浮現了一絲自責,小聲地說:“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幫你!”
“無妨……”洛陽躺了下來,冬日裡的崖頂寒風肆虐,吹著身子發涼:“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是希望把靈獸救出來!”
“我打探過了,那囚禁靈獸的籠子是用專門的材料做的!”堇塵轉過頭,望了望洛陽,說道:“那玩意兒能束縛住妖獸的通靈珠,聽說是封靈山上的一種藤曼……”
“我知道,是烏藤木,我們妖獸被那玩意兒束住,連墮妖都由不得自己,這怪不得你……”洛陽心有慼慼,心裡的營救計劃雖早已百轉千回,卻總是沒有行得通的法子。
“對了!你夫人呢?怎麼這次來沒見著她……”堇塵問道。
“又生了一個……還在孵著呢……不過過幾天就出來了,還有重要的事在等著她!”洛陽拎了一塊石子,往崖頂扔了下去。
“又生?你們翼族都喜歡生這麼多嗎?”堇塵微微有些吃驚,這兄弟幾乎是一年一個崽子,現下都已經七八個孩兒了!
說起孩子,洛陽的眼裡又閃過了一絲落寞,垂著頭說:“沒辦法啊,上供年年都要,作為族長,也只能身先士卒了……那玉華的愛人也……哎……”
長長的嘆息止住了堇塵的玩笑,他心裡咯噔了一下,似乎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這世間的規律,是不是真的要改一改了呢?
……
雲生這幾日倒是格外精神,除了偶爾趴在樹上曬太陽,就是一門心思纏著初夏練劍。
師傅前些日子時不時加些丹藥進來,手裡小藥瓶都快裝不下了。初夏望著那滿當當的藥瓶,心裡竟多了一絲安全感。真的像師傅說的那般,可以拿來當糖吃了,只是這味道有些一言難盡,跟糖比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初夏這些日子也過得極其規律,早起便閉目調息一個時辰,四處逛逛,吃個簡單的午飯,下午便是練劍時間。
整個島上只有初夏與堇塵是人族,所以吃飯都是在一起的,雲生不放心,每次都蹲坐在初夏身邊,抓一把花生米,陪著她。
堇塵雖對妖獸並沒有惡意,卻也看不得這膽大包天的狐狸,覬覦人族姑娘,整天也沒什麼好的臉色。飯桌上幾乎都是雲生嘰嘰喳喳找初夏說話,其餘兩個人都是恬靜的性子,話都不多。
又是尋常的一天,午飯時間眼看就要到了!
初夏今日來得早了些,早上雲生跟著師傅去了崖壁上,給一隻受傷的雁兒看傷,初夏閒來無事早早的就來了廚房,看能不能打打下手。
其實這些天她一直很好奇,他們的吃食到底是誰在做,畢竟這島上都是鳥兒,人族的食物怕都不怎麼在行。
初夏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眼前的場景卻讓她愣了好久……
這……不是三皇子麼?
他怎麼在廚房掌著鍋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