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迷霧中的龐大身影,從這片星空中消失。
王煊的真身這裡,大霧流動,他剎那遠去,直接沖著那位異人而去,來到一顆神話星球上。
當日,人們略微感覺地震,其實是虛空中輕微一震,王煊強勢裹帶著這位異人到了星海中。
中年男子卓瀚開口:“道友,同為異人,我們修行到這一步不易,尤其是都到這個年代了,何需再起殺伐,我們都在爭渡啊。”
王煊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但是,你放任弟子不管,我將他殺了,不來看看你,我不放心。”
到了異人這個層面,神覺自然極其敏銳,卓瀚意識到,這件事沒法善了,搶先發難,異人5重天的實力盡顯無疑。
然而,他的術法落在對方身上,自動滑開,那個青年男子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萬法不侵之體。
“只比我高了兩重天,你不行啊。”王煊探手,抓住對方極速轟來的璀璨拳印,原本能打爆這片星海的恐怖一擊,瞬息暗淡。
卓瀚的拳頭被覆蓋,禦道符文熄滅,接著伴隨血光爆碎,隨後是他的手臂炸開,而後是半邊身體瓦解。
他到底遇上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原來你還有一些門徒,都不怎麼樣,和付海一樣,自暴自棄,在末世狂歡,麻醉自我。不過,你終究沒算讓我失望。”王煊在卓瀚的身上,得到了彼岸的座標。
彼岸那地方很神秘,常年被黑暗與永寂包圍,卻具有強輻射,昔日,曾有老神主和老獸皇,在自身無路可走後,跑去那裡接受強輻射,想讓自身變異。
不管去與不去,這對王煊來說都是極具價值的資訊。
普通異人自然無法貫穿那片超乎想象的永寂區域,萬古黑暗如一,且大的超出超凡者的想象,但王煊覺得,自己或可橫渡。
當日,異人卓瀚另外的門徒也都覆滅了。
“唉,當年在母宇宙舊土時,我連對襲擊我的人都不忍下死手,只想送進監獄,現在抬手就殺超絕世、異人,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我變得冷血了嗎?”
王煊搖了搖頭,進入超凡界1500多年,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到過去。
接下來,他正式開始收集超凡中央世界整個紀元遺存下來的不朽底蘊,枯黃紙張上浮現很多紋理,甚至偶爾有經篇直接閃耀。
王煊發現紙張確實很神異,哪怕立身在一地不動,它都會主動凝聚道紋,吸收舊時代留下的真韻。
他配合載道紙主動出擊,它朝著哪裡飛去,他就跟進,必要時,他以迷霧隔絕,禁錮,因為紙張數次險些遁走。
很快,他從一顆神話星球進入了它的“暗面”,脫離現實世界,這裡是仙界,但早已熄滅了,漆黑,冰冷,空寂,如同鬼域。
載道紙在這裡如魚得水,尤其是隨著深入,它被一簇火光照亮,接著海量經文的虛影像是螢火飛來,鋪天蓋地,淹沒紙張,它不掙動了,不再遁走,發出無盡光華,承載著那逝去的紀元,浮現出各種在這片天地中出現過的妙法,經義等。
王煊盤坐下來,以迷霧戒備,防止它突然破空遠去,看著越來越旺盛的火光,他一陣深思。
枯黃紙張不朽,在海量的經文烈焰中,它提煉精華,吸收道韻,呈現出各種神秘符號,有種歸一,大道至簡之感。
“歷經諸多紀元而不朽不滅,每一紀元翻開一頁,僅一頁就具現一整個超凡宇宙文明的精華,你到底起源何時,來自哪裡?”
在大道火光中,王煊的神色跟著明滅不定,盯著載道紙,全領域6破感知被他撐到極限,在探究與追溯這頁紙的過往。
可惜,大霧重重,隔絕古代,不可接近。
“怎麼越觀察越不像是實物了?”他凝視火光中沉浮的紙張。
隨後,他將命土後方的願景之花取了出來,這次不是具現,而是真實拔起。它依舊那樣的明豔,燦爛,帶著永恆不朽之意。它竟紮根在由無數經文虛影組的火堆畔,在這裡搖曳,神聖無瑕,光雨無數,彷彿引動了某種共鳴,道韻,經篇之光,也圍繞著它開始旋轉。
6破迷霧繚繞,較深處的湖泊,小舟,也都蕩漾出漣漪,甚至連最深處的光源都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彷彿在照耀著一條有形的路,通向未知處。
王煊觀看載道紙上一個又一個字元,也在看如同漫天螢火、星群般的經文焰火,他前所未有的寧靜。
不知不覺間,他竟在這種特殊的空明狀態中,坐到了小船的後端,不過膝蓋以下還是在水中泡著。
他靜坐,願景之花在不遠處搖曳,迷惑不了他的心神,送來陣陣讓元神寧靜的馨香,光雨點點。
王煊很自然的抬手,一時間,小船的前方,茶幾上那冒著嫋嫋白霧的茶壺竟飛起,而後向著一個空著的杯子中倒茶。
他平靜地伸手接引,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安謐,和諧。那只有兩寸高的小茶杯,古樸,漂浮過來,落在他的右手中,裡麵茶香伴著杯底如同宇宙星海般的紋理,共同轉動,繚繞,像是一方超凡中央大世界,凝聚一杯茶中。
王煊目光澄澈,持杯飲茶,入口的剎那,自身,世間,一切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