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老闆聽聞自己竟然打眼了,心頭頓時如同被一塊千斤巨石壓住,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他站在原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抓耳撓腮,臉上的肥肉都在微微顫抖。
這可真是壞事臨頭了,雖說自己在這一行混跡多年,打眼的事也不是頭一回,但每次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心虛。準確地說,打眼對於自己來說早已成了家常便飯,就像街邊小販賣假貨一樣稀鬆平常。店裡打眼的物件多得數不清,反正到時候隨便找個不懂行的冤大頭糊弄過去就是了,沒準還能狠狠地撈一筆橫財。
可這次的情形卻讓鄒老闆心驚膽戰,往常打眼的事都像是被暗夜掩蓋的秘密,無人知曉。但這一回可完全不同了,自己為了在葉少面前邀功請賞,竟然昏了頭把這件打眼的物件親手送到他面前,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他現在只要張口一說,自己連陳陽那個剛入行的學徒都不如,就會傳遍整個古玩圈,到時候自己這張老臉往哪擱?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想到這裡,鄒老闆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眼神閃爍地看著葉輝,喉結滾動了幾下才顫聲問道:“葉少……您……您確定麼?”
“您可千萬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啊,”鄒老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同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緊張地盯著葉輝的表情,聲音都帶著幾分哀求,“我看著這物件明明是到代的呀!這紋路、這色澤,就連底部的款識都和記載中一模一樣啊!”
葉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語氣更是冰冷的能凍住空氣,“鄒老闆,您要是對我的眼力有懷疑,現在就可以帶著您的'寶貝'離開了。我葉輝沒興趣和不信任我的人多費口舌。”
“不是,不是這樣的……”鄒老闆頓時慌了神,連連擺手,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葉少,您千萬別誤會,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這完全是為了您著想呀!這不是,我一聽說陳陽那小子打眼了,就急急忙忙地把這物件給您送來了。我尋思著,您要是能看出問題,那可就幫了我大忙了。哪裡能想到……唉!這下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葉少,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鄒老闆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盯著葉輝,“這事要是讓同行知道了,我這張老臉可就丟盡了!我……我這幾十年的招牌可就全毀了!古玩行裡,我可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葉輝撇著嘴,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地瞥了鄒老闆一眼。他慢條斯理地眯起那雙銳利的眼睛,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起茶杯,杯中茶水微微晃動,散發出淡淡的清香。他故意放慢動作,慢悠悠地品著茶水,任由鄒老闆在一旁焦急地絮叨著,臉上卻始終保持著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葉少,您看這事……”鄒老闆急得直搓手,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後背。
葉輝置若罔聞,繼續品著茶水,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葉少,您要是不開口,我這心裡……”鄒老闆的聲音越發焦急。
葉輝依然不動聲色,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知道,這種沉默最能讓對方方寸大亂。
終於,等鄒老闆話音落下,葉輝才緩緩將茶杯放在檀木桌面上,瓷器與木材相碰發出一聲輕響,“鄒老闆,這事到我這裡就為止,但是……”
“那就好,那就好!”鄒老闆如釋重負,連忙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只要葉少肯幫我,那我就放心了。”
葉輝微微側過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我還沒說完呢。”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鄒老闆,“鄒老闆,我可以看在您幫我的份上,不把這件事傳出去。可是你想過沒有,那位賣物件的主呢?”
看著鄒老闆臉色驟變,葉輝繼續道:“人家在陳陽到店裡,陳陽他們店沒收,轉頭來到了你店裡,你把這物件收了,哼!”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我要是他,出去一定好好宣傳宣傳。陳老闆可是行裡的名人,無論是同行,還是賣主,要是能把陳老闆拉下來,他可就名聲大噪嘍!”
話音剛落,鄒老闆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流。他終於意識到,這件事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鄒老闆聽完葉輝說的,不由皺著眉頭想了想,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葉輝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戳在他的心窩上。那人這物件在陳陽那裡沒收,反到自己這裡收了,這簡直就是送上門的把柄。
他心裡越想越慌,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那人得意洋洋的嘴臉。這種人最是愛慕虛榮,他出去可不會說自己有件贗品出手了,反而會把這事吹得天花亂墜。鄒老闆甚至已經能想象到對方在茶館裡眉飛色舞的樣子,不但要說自己高價出手了,還要添油加醋,把自己的眼力吹得天下無雙。他越想越害怕,因為這種人為了出名,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不光是自己的臉面問題,更是整個店鋪的生意問題。
為了顯示自己的眼力高超,那人一定會把陳陽打眼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鄒老闆已經能預見到,這訊息很快就會在古玩圈裡傳開,那些平日裡看不慣陳陽的人肯定會藉機大做文章。
一想到這裡,他就坐立不安,如果能讓陳陽打眼,那可比什麼物件賣高價都來得痛快,這種打擊競爭對手的機會,那人怎麼可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