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沉的嗓音,在這安靜的環境裡敘述話語。
氣氛相當的沉默,也相當的詭異。
——在他那些話說出來的時候,似乎所有人的心境在一瞬間都變得不一樣了。
其餘的刑警,從始至終都低著頭,沉默地看著自己的事情,堅信著眼不見心不煩的真理,只是不少人,依然會偶爾抬眸,依然會一直豎著耳朵,打起百倍的精神聆聽那頭的動靜。
目暮睜眼看著近江,一臉茫然,他毆打對方的手還舉在半空,就那麼僵在半空,似乎再也落不下去了。
毛利的目光則在在目暮和近江的臉上來回。
他成為了第一個有具體舉動的人。
他代替目暮從近江手上接過檔案,將其解開,抽出裡面的一疊紙張,細細地閱讀下去。
灰原扯了扯他的衣角。
毛利瞥了她一眼,蹲下身,方便灰原的視線也可以投到白紙黑字上面。
他這個動作,讓灰原輕聲說了一聲謝謝,也是讓目暮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來,趕緊彎下腰,低頭湊過來。
不過目暮回神的時候,近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衝目暮攤開手,彷彿在索要著什麼東西。
“什麼?”
“我是犯人,手銬呢?”
“……”
目暮默默嚥下喉嚨裡一口血,遞過去一副手銬。
近江衝他微微點頭,拿過手銬,直接啪地一聲扣自己身上。
他的雙手腕圈上手銬,而手銬中間連上了粗短的鐵鏈。
近江這才滿意點了點頭,看向目暮:“你繼續看吧。”
“……”這都是什麼事啊,“好、好的。”
目暮轉過身,重新靠近另外兩人。
三人一起看著。
他們的閱讀速度不慢,但也不快,全部看完需要一定的時間。
近江佇立在一旁,本來是準備耐心地等待他們看完,但中途他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聊,左顧右盼,恰好和一個抬頭偷偷窺視這裡的青年刑警對上,他衝後者一笑,對方如同見鬼一樣懼怕地低下頭去,他無奈搖了搖頭。
哪有警察怕嫌犯的啊?
看來警視廳最近的風氣真的不行,怎麼警察一個個都這樣不正經。看來回去之後要和倭文老師好好說說,讓她拜託警視總監好好料理料理警視廳內部,尤其是搜查一課。
——他卻是忘了他這個嫌犯的身份真心特殊,再加上事出有因,諸位警察若是能把他像是逮捕真正嫌犯一樣逮捕,那才是怪事。
當然,說是沒把他當真正嫌犯,意思不是把他當無辜人來看,只是把他當十惡不赦的罪大惡極的負面教材來看,完全不想要跟他打交道,程度達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甚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