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先前期待的那樣,每日抱著阿橘,不用再應對那些朝堂上心思各異的大臣。
“阿陟如今覺得如何了?”西和帝看著寧陟,懷裡抱著神態懶洋洋的阿橘。
寧陟恭敬道:“承蒙父皇幫助,兒臣如今已經能做到順手,處理起事情來也沒有先前那麼手忙腳亂。”
一切都在步入正規,他也慢慢熟練國事。
再過一些時日,就不用每日都那麼忙了。
“那就好,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西和帝雖然嘴上這麼說,可他看上去彷彿對這些事情都不怎麼在意,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起伏。
明白西和帝是不想讓朝堂上的事情打擾到他現如今的生活,寧陟又簡單聊了幾句日常生活的瑣事,便離開。
又來到仙樂宮,身為太后的瑜妃對寧陟的態度親切許多。
“阿陟累不累啊?”
“處理朝中政事也要注意身子。”
“母妃才不管什麼國事有多緊急,若是將你累垮,再緊急的國事也處理不了呀。”
聽完太后的一陣嘮叨,寧陟沒覺得心煩,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太后狐疑著問:“為何這般看著我,難道我臉上沾上了什麼東西?”
太后問著,抬手就開始摸自己的臉。
不應該啊,真的有什麼東西,也不至於身邊的那些宮女發現不了。
雖說她現如今身為太后,不必再考慮爭寵這件事,可宮女也不會容忍她臉上掛著髒東西。
不然多影響一國威嚴啊。
“母妃臉上沒有髒東西,”寧陟拉住太后的手,“是兒臣在母妃的臉上,看到了光亮。”
雖說母妃一直很關心他,可還是頭一回讓寧陟覺得,母妃變得眼神中有光了。
太后有些不好意思,“我分明跟平常一樣。”
“看來母妃跟裴夫人相處不錯,只要母妃開心,兒臣也就放心了。”
太后眼神閃躲,從衣袖中取出一塊帕子,遮住臉。
唉,年紀大了,反倒是臉皮薄了呢。
帕子上的荷花一閃而過,寧陟還是注意到了。
“母妃手中的這帕子,是何人所繡?”
太后被問得一愣,她宮裡的東西那麼多,怎麼可能會記得每一件東西的來歷。
“記不得了,應當是宮中司制司送過來的吧。每年送過來的挺多,但我瞧著這條帕子上面的繡法很別緻,就一直留在身邊。”
“母妃可還記得這條帕子用過多久?”
太后搖頭,“我平日裡不怎麼用,都收在一旁,也就是這些時日宮女們收拾東西,才又見到這條帕子。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寧陟沒有直說,“沒什麼,只是瞧著這上面的繡法有些眼熟。”
太后誤以為寧陟對司制司的某位女史起了心思,連忙勸道:“你既然娶了趙霓,就好好對她,莫要將那些鶯鶯燕燕留在身邊。”
她好不容易才跟裴氏重歸於好,若是寧陟亂來,恐怕裴氏又要跟她結仇了。
“母妃說的是哪裡的話,我只是覺得帕子上面繡的花,跟霓兒送我的香囊很相似。”
寧陟說著,將衣袖中的香囊取出來,遞到太后手中。
太后盯著香囊看了看,確實很像。
不過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可思議,“恐怕這香囊跟這帕子,都出自同一位女史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