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霓跳下馬車,望向面前的傾城賭坊。
名字取的不錯,一旦染上毒癮,那還真的是傾盡一城都難以彌補這個窟窿。
傾城賭坊是京城中數一數二有規矩的賭坊,管理十分有一套,一般人進去尋人極大可能被打出來。
不過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趙霓帶了錢袋子進去尋人,那自然是會奉為上賓。
且不說趙霓的身份,就光是這錢袋子,就不是賭坊能夠比的。
傾城賭坊賺來的銀子不少,可大多數都用來疏通上面的關係,真正落到賭坊的銀子也是極小一部分。
自然不能跟北定公府相比。
況且想要在京城中做生意,北定公府他們自然也不能得罪。
“不知趙大小姐前來,有何指教?”賭坊老闆客氣道。
趙霓嫣然一笑,眸光靈動,似乎只是小女兒家的調皮玩樂,“我聽說沈希在這裡,就是那個對外宣揚我調戲他的沈希。今日偶然路過,便想要將此事問清楚。”
“這……”賭坊老闆頗為難,沈希雖然欠了他們賭坊不少銀子,可曾經也讓他們賺了不少銀子,不管怎麼說也是他們的客人。
如今為了不得罪趙霓,而把沈希推出去,確實是不太合適。
趙霓見賭坊老闆猶豫,便道:“放心,我今日只是來問清楚的,不會惹麻煩。若是他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那我會去報官,絕不會親自動手。老闆,你看這樣可好?”
趙霓已經將話說到了這種份上,賭坊老闆自然是不好再拒絕。
於是便吩咐人將沈希帶來。
沈希欠了賭坊銀子,卻還是日日留戀於此,因而造成的結果是所欠的銀子越來越多。
欠的越多,他彷彿就更是覺得自己能透過某一局翻身,以至於他賭的次數沒有減少,甚至還一直在增加。
賭坊也不是傻的,不可能見沈希身無分文還讓他繼續留在這裡賭錢。
之所以讓他留在這裡,也是因為沈希先前的保證。
沈希家中雖然這一代已經落魄,可祖上畢竟是當官的,又有與北定公府的婚約在,賭坊便覺得北定公府不會對他放任不管。
終有一日會派人來將沈希欠的賭債還清。
看,今日不就來了嗎。
只是他們沒想到,來的人不是與沈希定親的趙家二小姐,而是惡名在外的趙家大小姐。
沈希看到趙霓,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的驚慌之色,更是令趙霓覺得此人並非尋常之輩。
“沈公子,好久不見。”趙霓語氣清淡道。
沈希緩緩抬眸,空洞的雙目看著趙霓,“趙大小姐這是特意前來尋我的?”
趙霓嘴角微微一抽,不打算跟他打馬虎眼,“我想問問沈公子,先前在永泉河邊,為何要推我下水。還有為什麼要對外面的人說假話,還說我調戲於你。”
沈希仍舊是不慌不忙,彷彿對這些毫不知情,“我不知道趙大小姐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落水那日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而且這件事我已經去問過趙霏,她已經老實交待,並且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沈公子身上。難不成沈公子還想要刻意隱瞞,就不打算為自己開脫幾句嗎?”
沈希在心中暗罵一聲,他早就看出趙霏是個有心機的,竟沒想到會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那他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不過,這話他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說出來,這是他最後的籌碼。
“既然趙大小姐都已經想起來,那應該清楚都發生了什麼,還問我做什麼?”沈希眼神冰冷,聲音冷冷道。
想套他的話,恐怕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