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大人!!”火德真人的元嬰尖聲叫著,那聲音之中帶著怯意,說道,“鄙職有上官葉然大人隕落的訊息,此乃軍機大事,若是你敢公報私仇,耽擱了殿主大人的事情,不說殿主大人不會饒了你,就算是你等二十八星君也會一一的隕落……”
“停!”帳幕之中一聲斷喝,那漢子的寶劍銅澆鐵鑄般停在半空,火德真人的肉身固然不能動彈,可額頭之上的冷汗已經滴下。
“讓他們進來……”隨著帳幕之內威嚴的聲音響起,,漢子將寶劍收了,退到一旁,那仙將將手一抬,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火德星將,請……”
然後更是將三角旗扔給周宏道:“你也進去吧!”
周宏很是惶恐,接過旗子急忙施禮道:“鄙職奉星將大人之命送他過來,如今大人既然角木蛟大人要見星將大人,鄙職也該回轉巡查了!”
“你沒聽到大人說,讓你們都進去麼?”仙將冷冷一笑,說道。
“是,大人!”周宏不敢爭辯,回答一聲急忙低頭隨著火德真人進入帳幕。
那火德真人本是桀驁的心……如今突然間懸了起來,他乃是孔洪武之星將,雖然地位比不得井木犴和角木蛟等星君,可他在星君殿的地位有些超然,尋常不必跟這些星君打什麼交道。不過他跟井木犴有過幾次交往,算是熟悉,跟角木蛟卻是沒什麼交往。不過他聽得井木犴說過角木蛟的,知道角木蛟乃是孔洪武的心腹,井木犴雖然沒說角木蛟的什麼壞話,不過那語氣之中的不屑很是明顯。但凡是人,總有先入為主的觀念,火德真人固然沒見過角木蛟,可憑了井木犴的幾句話,已經對角木蛟有了一些不好的認知。此次又是聽到井木犴隕落,角木蛟接手,不由自主就是有了一些所謂的抱打不平。
可惜火德真人還不曾見到角木蛟,這帳幕之外的參軍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讓他著實的臉面掃地,而且此時再聽得角木蛟讓周宏也進賬,心裡不覺又是起了不好的感覺。
果然,待得火德真人進了帳篷,但見帳篷之內很是簡單,除了一個玉石的案几,其上擺放一個令壺,內中幾枚看起來很是尋常的令箭,就是那端坐在玉案之後一箇中年儒生了。
儒生手裡拿著一本古書,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特別的氣息,即便是盯著古書的眼睛,還有拿著書卷的手,除了特別的細長,跟尋常學子也是無異!
火德真人不敢怠慢,走到帳幕之中央,雙手抱拳,恭敬道:“末將靳玉德見過令狐將軍。”
火德真人身後的周宏更是急忙跪倒,口中哆嗦的低聲道:“小……小的周宏見過將軍。”
哪知道,令狐丕然連應聲都不應,目光根本沒從書卷之上移開。
火德真人尷尬的抱拳立在那裡,頗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固然是修煉了數千年,可他心裡清楚的緊,對面這個儒生莫說是年紀比自己大,就算是實力也比自己強橫,更別說這兵營四周還有很多跟自己實力不相上下的修士聽從他的號令,是故他微微咬牙,抱拳的手、微弓的腰並不收回,左右他的禮數是到了,他也不怕令狐丕然搞什麼么蛾子。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似乎是看完了一頁,令狐丕然很是自然的用手沾了一些口水,翻了一頁,這時候才眼皮一抬,漆黑的眼眸掃過火德真人,然後落到了周宏的身上,淡淡的說道:“周宏,你可知罪?”
“啊??小……小的何罪之有?”周宏聽得莫名其妙,也忘記了叩頭急忙問道。
“你不守軍規,不在自己防區之內巡值,冒然帶著道門弟子來我角木蛟大軍之營帳,這……不是通敵的大罪?”
“大……大人!”周宏懵了,看著令狐丕然又是看看火德真人叫道,“這位大人雖然是道門修士,可……可他手持殿主的星將令,小人已經驗看過的,並沒有差池!而且這位大人有關於井木犴大人身死的訊息,乃是要通報殿主大人的要事,小人不敢耽擱,這才送這位大人過來……”
“令狐將軍,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火德真人也是開口道,“末將雖然沒見過將軍,可以前跟井木犴上官將軍相識,這是末將的星將令,將軍請過目。”
可惜令狐丕然根本不理會他,目光冷冷的掃過,那道凌厲的目光好似能洞穿火德真人的肉身:“中軍帳內豈能隨便喧譁?本將軍讓你開口了麼?”
火德真人的手再次僵在那裡,動都不敢動,他唯恐聽到那句“參軍何在”!
還好,令狐丕然沒有叫參軍,而是將手一探,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玉瞳扔給周宏,淡淡的說道:“你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