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衍的幽寂足以把任何生物逼入絕境,巨鼎之內暗無天日,靈力稀疏十分不適宜生物居住,即使是修士,如果不是金丹以上,甚至只是築基後期,幾乎沒有可能長久生存下去,
萬籟俱寂,連帶著空氣都是靜止的,血液與脈絡跳動的聲音卻十分清晰,
“滴滴,答答......”
少女目中透著驚恐,雙手抱膝,縮瑟在巨鼎的最底部,整個人顫抖的厲害。
“來人,放我出去......”
她哆哆嗦嗦的說。
迴響的只有自己的迴音。
這自然是表面上的。
白蓮花垂下眼睛。
“如此聖物竟然只用來關押一個小小的築基期修士,真是一幫蠢貨。”
仔細一想又覺得藏寶樓不似雜亂無章。
“或者說他們發現了什麼......此舉乃是別有用心。”
這麼想著,白蓮花略一哆嗦,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面臨浩大機遇,即使心底喜極,她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甚至不敢探出靈識觸碰四周的鼎壁。
奸商。
藏寶樓與天機閣一路貨色,心機深沉全是陰險狡詐之輩,不是陰謀,便是詭計,
她牙齒緊咬,眼中劃過憤恨之意。
絕不能讓他們發現什麼。
絕不能。
炎白氏滅族已久,如果四大家族知道尚有餘孽殘喘至今,大概會氣得瘋掉,
炎白氏原本只是一個小家族,曾經因為得到地祖傳承而迅速崛起,後因秘寶洩露出去,四大家族群起攻之,興衰一息,至今不過百餘年,
她大概是炎白血脈僅剩下的一人了,
也是這世間最後一個知道春秋鼎用處的人。
“春秋鼎啊.....”
白蓮花雙手拽緊,不知情的人以為她是在懼怕著什麼,垂下的眼瞼卻差一點遮掩不住絕處逢生的喜意。
她曾經出生顯貴,是炎白氏當代家主的次女,概因母親修為太低,一直生活在地位偏遠的吳巖山,也因此躲過一劫。
幼年貪玩出門晚歸,歸來親眼望著親眷死去,她不敢久留,日日夜夜擔驚受怕,逃離故地不知多少時日,終被一位過路的散修收作義女。
世人皆以為炎白已經滅族,卻不知道炎白氏還有一個嫡女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白蓮花不過是個化名,
蓮花取自聖潔之意,心無垢念,潔白無瑕,它還有個別的稱謂,芙蕖,
她的真名便是炎白芙蕖。
春秋鼎原來本是炎白一族的聖物,取日月春秋之意,顧名思義,就是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