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笑容僵在了臉上,一個不留神拽下了好幾根鬍鬚。柳青山此時卻也不惱,臉色由陰轉晴,突兀一笑,得嘞,打這孫子的理由找到了......
今兒個又是泗山之主威風掃地的一天吶。
“鞍馬城裡的動靜你聽說了沒有?”柳青山一邊打人一邊說話,手上的事情和嘴上的事情竟然都沒耽擱,到底是敕天境的強者,恐怖如斯。
林長天連忙點了點頭,然後慌不迭地把自己縮成了一團,他是怕了柳青山的。
逛街的時候哀聲嘆氣,打人的時候紅光滿面,這老頭,當真是個變態。
“我聽說鞍馬城裡有人質疑虞文若的死因,這陣子鬧得沸沸揚揚,整個北域都快知曉了。”林長天老老實實的說道,看起來無比乖巧。
柳青山伸了伸腰,他盡了興,一把將林長天提起,停止了“教育”年輕人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
他蹙起了眉頭,思忖很久,緩緩開口道:“這醜事傳的如此熱鬧,恐怕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您這說的是半點沒錯,不虧是泗山第一大聰明。虞文若身死過了那麼久才有人想起翻舊賬,怎麼說都離譜。而且這事還牽扯出一個叫作趙子冷的人物,以前都沒聽過他的名號,擺明是個小角色推出來背鍋用的嘛。”林長天彎著身子,討好道、
柳青山不理他,眉頭皺的愈緊,有些煩躁道:“老夫心裡著慌的厲害,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這是樁衝著泗山來的陰謀。說不定這來往墨白城的路人中有不少包藏禍心的傢伙吶!保險起見,要不然明日起限住人流,挨個排查一番?”
林長天攤了攤手,不置可否。
他心裡清楚的很,畢竟這陰謀再是如此也謀害不到自己這邊。
畢竟馬輝洩露的“天機”著實多了些,甚至是給人一種錯覺:我特娘是男一號!妹子隨便泡,敵人隨便殺!
可惜了了這廝一身的淫才,畢竟這不是本爽文,自然也是沒有後宮的......
他望著天空出神,遐想個不停。
只不過林長天抬頭四十五度角朝天闕的模樣著實憂鬱了些,使得柳青山異常不爽。
“老夫在為泗山的未來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出謀劃策,你小子倒是快活,絲毫不把這事放在心上!”老頭拿柺杖狠狠拄了拄地,就差把黑紫色的木首砸到他臉上去了。
“您這純屬杞人憂天,擺明了是馬輝手底下有人爭權奪利...您卻非要往自己個身上攬,這不就是中土以前的被害妄想症嘛。”林長天撇了撇嘴,今兒要是換了別人這麼說話,他早就瞥之以帝王般的蔑視了。
柳青山捋了捋鬍鬚,他神情凝重,望了林長天很久,閉起了眼,悵然若失道:“林家小子,老夫知道,因為之前幾次謀斷失了手,而你也非當年學飛的雛鳥,有了自己的一片天空,也不怎聽我的話了。可有一件事我不誆你,敕天境界者與天地同契,這偶爾一次的心悸...是上天給予的警示啊!”
話音剛落,柳青山搖了搖頭,佝僂著身子,轉身向外走去。
林長天倚著腦袋,他自然是心疼柳青山的,可平心而論,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配合老頭的想法去興師動眾一番?把好不容易鬧出來的繁華又給整的風聲鶴唳?
他做不到,捶胸頓足了一會,覺著是柳青山太過迷信,便輕聲謾罵道:“這老頭,神神叨叨的,忒不講究了。”
自己兵強馬壯的,能出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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