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之前她在做這件事情時,自我的心內已然有了一番預料,但是當眼下她真正的置身在這樣的環境內,眼前上演的一幕幕場景,還是下意識的讓阮母脊背冒汗,心跳加速,渾身發軟。
強自鎮定的打起已然有些虛弱的精神。
回想著方才小漁的說辭,當下阮母便想要一邊開口,一邊將自己的膝蓋向小漁的方向挪去。
只可惜,寒冷潮溼的地面上,久跪的膝蓋早已發麻變木。輕輕一動,膝蓋的位置未移,反倒是阮母整個人的上身在重心不穩的情況下,驟然向前栽去。
“撲通——”一聲的摔倒在地上。
幾乎與此同時,變故突發的瞬間,原本圍在阮母身旁的記者,更是突然抬腿趕忙向四周散去。
人群騷動,自然站在記者身後臺階上的小漁,不能倖免的不知被誰大力碰撞了一下。
下意識的因為慣例的作用,她整個人的身體向後倒去。
然而下一秒,就在小漁認為自己一定會與步行街上的道板來個親密接觸時,一雙有力手臂的纏繞,將她轉瞬穩穩的接進了一個溫暖、安心的胸膛內。
“沒事兒吧?”熟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穩了穩心神,再次站穩的小漁,一邊退出凌澈的懷抱,一邊開口說道:“沒事。”
與此同時另一方,親眼看著阮母在人群中向前撲倒的動作,心下一驚的同時,阮父的行動更是快于思緒的伸手擠進了人群,蹲在阮母的身旁,一邊開口滿懷擔憂的問道:“老伴兒,你沒事兒吧?”,一邊伸手緩緩地扶起凌母。
“娜娜只是剛步入社會,她也是識人不清,被人騙了的。”沒有理會阮父的擔優,靠在他的身上,阮母只顧替自己的女兒去辯解、去痛哭、去乞求,以換得大眾的同情和原諒的同時,給予淩氏方面的輿論壓力。
“是被騙的?這位女士,你為什麼說你的女兒是被騙的?”隔了一段距離的將話筒伸到阮母的身前。
既然今日有新聞,記者們當然不會就此放棄。
而另一方面,當另一部分記者捕捉到公司大門前的凌澈的身影時,當即記者們便圍到凌澈的身旁採訪道:“凌總,今日一事你怎麼看?”
“針對這位女士的指控,你認可嗎?”
“我只能說法院會給人最為公正的判決。一切相信法律。”站在鏡頭前,凌澈言簡意賅道。
同時這無情狠戾的話語,透過麥克風傳進阮母的耳中時,下意識,她的心中便只於絕望。
她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為什麼淩氏公司還不肯鬆鬆口,放她的女兒一馬。
當真是要逼死他們全家嗎?
明明她之前在新聞中看到的那個人,就是透過這樣的方式,在大眾輿論的抨擊下,讓對方公司對她服了軟。
為什麼到她這兒就不行?
為什麼老天爺就不能眷顧她?眷顧一下她的孩子?
無限的悲傷與哀傷,在這一刻自阮母的心中流淌。
然而轉念,她似又突然想到什麼般,急切張口喊道:“是古紹揚。是他指使我女兒這麼做的。”
既然事情沒有轉圈的餘地,那麼她也不介意,再拉一個人下水。
她就不相信,如此一來,淩氏方面還會這麼的強勢。
乍然聽到古紹揚的名字,一眾記者和看熱鬧的人群當即全都是一瞬譁然。
“這位女士,請你不要攀咬。”小漁警告的話語出口,然而那方的阮母卻依舊自顧自的在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