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唐一次又一次打破著流沙的心理防線。
到了這個時候,她那一句“你接著編”簡直就是在赤祼、祼的嘲諷流沙的愚蠢與可笑。
一時間,流沙簡直有些後悔找上江唐這麼個油鹽不進的目標,曾經的自信滿滿不知不覺間早就成了底氣不足。
哪怕自己知曉一切又如何,面對一個壓根就不想知道也毫不在意的人,她手上所有的籌碼似乎都變得一文不值起來。
流沙想不明白江唐是真的天生就軸還是裝的,總之對著一個無慾無求的人,再怎麼樣彷彿也找不到突破口。
哦,也不是,江唐也不是完全無慾無求,至少對於這人對靈石的喜愛還是與正常人並無區別。
可問題是,她難道還得靠繼續花靈石,花很多很多的靈石才能在這女人身上一點點開啟一條通道嗎?
不,她根本沒那麼多靈石,也不可能這般求著江唐聽她、信她,畢竟這樣的方式根本不可能從根本上收服對方。
流沙深深地吸了口氣,她很快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被江唐帶歪,哪怕這一次無功而返,主動權也不能掌握在江唐手裡。
“江唐,我說的這些是不是編的,你心裡應該清楚。我知道你肯定已經見過類似我這樣的眷顧者,但不是所有眷顧者都如我一般抱以善意。”
她突然笑了笑,態度也無所謂了不少:“你這般,無非是想刺激我,好從我這裡多套出更多的話,拼湊出更多的真相。何必麻煩呢,原本我就想與你聯手,壓根就沒打算隱瞞,我的能力、我所知道的一切,你本可唾手而得。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嗯嗯,你說的對,五千下品靈石半個時辰,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江唐依舊敷衍的應和,完全沒有被揭穿的惱怒與不甘:“當然,你不樂意說了自然更沒問題,除了靈石不會退外,其他一切隨意。”
她甚至還抬手朝門口方向比劃了一下,示意流沙現在就能轉身走人,保證沒誰會攔著不放。
“江唐,只有我能幫你擺脫既定的命運,從祭品晉升為神使!”
流沙神色變得冰冷無比,帶著最後的警告:“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一旦我出了這間屋子,就算你後悔了,也來不及。”
說罷,她就這般靜靜地看著江唐,若眼前之人最終還是如此冥頑不靈、不識好歹,那麼她多的是辦法提前毀掉。
反正多的是祭品,主人也更不會缺少神使,不能為主人所用者,連成為最後的祭品都沒有資格。
“說完了?所以,這是拉攏不成改威脅?”
江唐一點都沒有被“最後的機會”威脅到,甚至微微一笑主動替流沙做出總結:“成,我知道了,也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你的殺意。前些天那個傻子就是你騙過來打頭陣,替你試探我實力底細的吧?你這人還怪謹慎的,可惜都是無用功。沒誰稀罕你這最後的機會,你想幹嗎就幹嗎,請吧。”
“哼,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聰明?希望你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太過高看了自己,總有一天後悔都來不及!”
流沙見狀,並未否認什麼,當然也沒打算繼續在這裡呆下去。
她已經徹徹底底改了主意,像江唐這樣的人,本就不配得到任何眷顧,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活該永遠洗不清那一身的原罪,甚至連成為真正的祭品都沒必要。
轉身離開之際,流沙已經在腦海中想好了太多個讓江唐身敗名裂,不得好死的法子,總歸今日之辱她必定會讓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百倍千倍償還。
可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房門,突然間一陣劇疼,彷彿有什麼東西毫無徵兆劃開了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