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進教室時,已經看見蘇也臉頰被扇的紅腫,被人圍困,被摔倒在地上。
但,一雙能看見日升日落的眼睛,並沒有讓她相信看到的一切。
“明天把你爸媽叫來,我覺他們有必要知道你在學校的所做所為!”
葉寒梅不在乎是否冤枉了蘇也,在她心裡,問題學生本身就是問題。
所以,班上不管出現了什麼問題,也肯定是問題學生出了問題。
“我……老師,我爸媽他們有事……”
蘇也一聽慌了,眼睛水霧瀰漫,險些急哭了:
“老師,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不能叫我爸媽……”
原主的父母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工,蘇也並不想讓他們擔心。
葉寒梅不耐煩的瞥了一眼:
“那找你家能做主的人來!”
然後,半掩嫌惡的將蘇也趕出了辦公室。
等蘇也出了辦公室,葉寒梅疲倦的嘆了口氣,腦袋陣陣發疼,她怎麼會接手這麼一個問題學生啊!
教室裡,劉洋看到蘇也委屈的回來,又聽其他人說她被叫家長了,心裡那口怨氣終於出了一點兒,善心大發的沒找茬了。
劉洋是知道蘇也那對父母的,大山包裡出來的老農民,沒什麼知識,唯一的依仗就是蘇也,如果他們來學校,到時候再讓人編造一些蘇也三陪的事情,這對刻板保守的老農民,肯定要崩潰抓狂。
側頭,看一眼身邊坐立不定的蘇也,劉洋心情好了。
一天的課很快上完,蘇也臉上的掌印沒消失,甚至掌印邊緣還有些微微發腫,很紅,很明顯,蘇也偶爾碰到,便疼的齜牙咧嘴。
她放學沒立刻離開,而是神色不安的在位置上坐了很久,像是在憂慮怎麼跟父母說學校的事,許久,才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淚,慢吞吞的收拾書包起身離開教室。
劉洋白天就給李木河打了一通長電話,態度極低,說盡好話,直到李木河被她磨的沒了耐心,才答應放學在學校門口等她。
校門口,劉洋果然看到了靠在摩托車上點燃香菸的李木河。
這個男人長得不是很帥,可身上偶爾會有一種很鋒利的氣息散發出來,這種感覺就像是明知前面是熊熊烈火,也讓人甘願跳進去一同化為灰燼。
此刻,他站在人潮湧動的校門口,低頭輕點香菸,很簡單的動作,卻看的劉洋愣神。
“木河……”
走過去,劉洋心臟控制不住的狂跳,快沒了節奏。
“有什麼事?”
對著劉洋,李木河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和蘇也那種清冷不一樣,他是寂冷,是處於喧鬧街市,卻依舊被孤獨包圍的寂冷。
上前,劉洋撒嬌似的挽住李木河的胳膊,眉眼無辜的朝下彎著:
“木河,昨天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好不好?”
女人服軟撒嬌,男人一般都會心軟,偏偏劉洋碰到的是李木河:
“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劉洋對於李木河來說,跟他身邊以前那些女人沒什麼區別。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從不強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