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心從容鎮定的走著,一點也不像是即將面臨審訊的犯人,甚至都走在了特務營營長等人人的前面。
半晌,像是意識到自己的步伐有些快了,韓心主動停了下來,等特務營等人趕上之後淡笑道:“劉營長,不知道你們這是奉命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難不成也要關到小黑屋裡,然後嚴刑拷打不成?”
“呵呵,韓團長說笑了!”劉三打了個哈哈,只是他此刻心裡已經焦急起來。
因為他得到的命令是先將韓心控制起來,然後等待上級的命令,至於具體要把韓心帶到哪裡?會做些什麼?他也不知道。
但也不能總是就這麼在半路上轉悠吧!
……
殊不知。
第二軍區審訊處,六娃子,也就是平日裡負責替韓心向八路軍傳遞過多次信的三八八團戰士。
此刻卻被被牢牢的綁在一個十字木樁上,整個人都傷痕累累,明顯是受到過不少的酷刑,已經徹底的昏死過去。
嘩啦!
一桶涼水被鞭手狠狠的倒在了六娃子身上,冷水帶來的冰冷瞬間刺激了六娃子的神經。
六娃子在迷迷糊糊中驟然醒來,臉色上盡是驚恐。
“說不說?”鞭手喝問道。
“說,說什麼?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們團長就是讓我把這封信送到八路軍方而已,信不是已經在你們手上了嗎?還讓我說什麼?”
啪啪!連續兩道狠狠的鞭子抽了下去,六娃子咬著牙,身上瞬間多出現了兩道皮開肉綻的鞭痕。
“還敢嘴硬,韓偉通共,洩露我方軍事機密,讓你傳遞給八路軍方。是不是?”
“不是!”傷痕累累的六娃子有氣無力的低吼道。
一陣一陣的疼痛不斷的侵蝕著他的肉體,他已經皮開肉綻,整個人都虛弱了不少。
但是作為一個普通戰士,一個老老實實計程車兵,六娃子始終沒有鬆口。
因為他知道自己隨便說一句話容易,但是這句話只要出口,害的就是自己最敬愛的團長。
六娃子是個普通士兵,一個農村的孩子,之所以加入國軍部隊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
家裡有個老孃,體弱多病,六娃子每個月都會把自己扣扣索索省下來的軍餉送回去讓母親看病。
但是國軍士兵的軍餉其實少得可憐,除去他自己的嚼頭,基本上也剩下不了什麼。
直到有一天,自己家裡的老孃託村裡的秀才捎來信。
信裡說:六娃子長大了,每月送來好多錢,孃的病也治好了,就等著你小子回來娶媳婦兒,然後娘好抱孫兒嘞!
這封信的內容讓六娃子疑惑,他雖然老實,卻也不傻,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有人暗中伸出了援手。
而這個幫助他的人,在他看來也就是他的大恩人的人,他找了好久,後來才偶然間發現,居然就是自己的團長,每月在自己寄回去的錢里加了一大筆。
這樣的團長,怎能不讓六娃子感動。
六娃子書讀的少,但是有一句話他卻牢牢的記在心底: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更何況這還是帶他們不斷地打勝仗,積累戰功,讓所有人都敬佩不已的團長。
所以六娃子已經抱定了決心,就是被打死,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團長。
鞭手再次將六娃子打暈了過去,卻仍然沒有得任何的進展。
這時,一個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鞭手立馬恭敬道:“師長!”
身影露出臉來,不是75師師長伍誠仁又有何人,伍誠仁的表情複雜,低聲問道:
“怎麼樣。他交代沒有?”
“報告師長,沒有,此人嘴巴硬得很,死活不肯鬆口,咬定說韓心只是讓他把這份信送到八路軍方,根本就沒有什麼通共的內容,更沒有洩露我國軍方軍事機密。”